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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1966年的喻红的大气从容仿佛与生俱来,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宁静的气息。1984年出生的苑媛是喻红的得意门生,最近她的照片登上了。Mdefern Paintef杂志的封面|虽说初当茅庐便已先声夺人?但生活中的她却不见丝毫老成持重,残瞽着娃娃音,一脸稚气纯真。这不仅是两代艺术家的一次沟通,也是一场女人和女孩之闾的对话传承和差异
苑媛,我记得自己小学刚学画画的时候就知道您了。有一次暑假,老师带我们去美院的美术馆看一个纸上作品展览,我就看到您的画,还买了本您的画册。后来到了高考前相对深入地研究了―下,您的绘画风格对我影响很大。直到08年我上大四,您上我们的课,我们才真正认识。因为我想考您的研究生,刚开学,我就拿了一些画给您看。
喻红:课间的时候,你拿着好多按照宝丽来的形式画的小油画,在楼道里面,摆了好几十张,已经形成了个人作品的基本面貌。当时我不知道你是想考研究生,我以为就是想随便看看画呢。我当时感觉你挺认真的,色彩感觉很好,抓住了你这个年龄段对于青春的凌乱的记忆,挺有意思。这个系列作品你一直延续到毕业创作,我记得最后在毕业展的时候还得了__等奖。
苑媛:我是想画出自己的生活体验,在这方面,您对我影响比较大,您的作品题材比较现实,但又充满幻想的色彩,而我又想在材料上有所创新。
喻红:你的材料随意而有趣味性,比如把冰箱贴放在画后面,观众也可以参与进来,重新去摆放这个作品。架上绘画很难跟观众互动,你把这个元素引进来,很新鲜。不过我想我们的最大共同之处还是热爱绘画一一学习绘画的人非常多,真正乐此不疲的人却非常少,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风格、主题、题材,都可以在发展的过程中去调整,但这种热爱是很重要的。
苑媛:我们的画中都有对记忆的描绘,但内容不一样。我们小时候国家刚刚开始物质丰富,所以我的画里会出现游乐场、玩具等等童年记忆。我关注自我比较多,画周围的人,也是透过别人的眼睛看清自己。可能我的社会责任感没那么强,而你们那时候对艺术的追求特别纯粹,特别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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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红:我们最主要的差异是年龄。你们更个人化,我的创作虽然也是个人化的,但同时还包含着很多对历史、社会的思考,因为这些东西对我的影响更大。你们已经是改革开放以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你们的风格更随意、轻松,更有娱乐性。这也是全球性的趋势,对每个人都有影响。传统和现代
苑媛:我去看了您最新的展览《金色天景》。金色给人的>中击力特别大,而且整个观看方式很特殊一一挂在房顶上,进去之后仿佛置身天堂。画中人在俯视我们,我们在仰视他们,其中画面中的人物之间的交流,以及他们跟观众的交流,都非常有力度。这个展览带来很庞大的信息量,而且让我加深了对人的理解和对人际关系的理解。您似乎对宗教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喻红:是的,我这些年越来越对宗教绘画有兴趣。虽然他们讨论的是宗教问题,但其实宗教的问题都是人性的问题:人是什么样的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人的来处和去处,人在有限的生命中面临怎样的处境。这些绘画可能都是几百年、上千年之前的作品,但是人生的基本问题是一样的。我对传统绘画中的那些可以跟当下沟通的作品有兴趣,也就从这个点去创作自己的作品。
苑媛:传统对您的影响是一直都很大吗?
喻红:上美院附中和上大学,都是在学美术史的时候了解传统,看一些图片或者幻灯。八十年代,我十几岁~~你那时可能还没出生一正是西方的哲学流派、艺术思潮涌进来的时候,跟我们以前看到、听到、想到的东西都不样,所以我们自然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随着年龄一点点增长,才逐渐开始重新反省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苑媛:我们这一代可能不太一样,现在有网络,全球化的趋势特别强,我们接触到传统的方式不同,所以对传统的理解也不一样。总体来说,二十世纪以后的近现代绘画对我们的影响比较大,还有国外的当代艺术,所以我也就是受这些元素的综合影响。
喻红:对你们吸引力更强的肯定还是当代艺术,跟我当时一样,觉得传统很遥远,但你们看完传统绘画以后,还是会觉得很震撼。学习传统,就是要知道每一个阶段最好的东西是什么。当代艺术很强调个人性,反传统,它有它的价值,但毕竟个人在几十年当中的价值跟人类几千年下来积累的东西完全是两个量级的东西,不能因为先锋艺术好,就去否定传统。
苑媛:我上大四的时候,自己到法国和意大利转了一圈。去欧洲的美术馆,基本都看的古典绘画,后来我去威尼斯的时候,刚好遇到威尼斯双年展。看完之后,我其实感觉自己还是需要回归到绘画,所以更坚定了这个信念。记得当时看到安格尔,感觉他的画面所有细节都能控制得特别好。我后来画些非常小的画,就有些着迷于细节。中西方文化对创作的影响
苑媛:您觉得中国文化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影响大吗?
喻红:中国的美术教育就是西方系统,特别油画这个领域,一个是受西方写实主义的影响,还有个是西方当代艺术,中国当代艺术受这两个因素的影响最大。现在很多人去挪用中国的形象、符号,把它们改造一下,跟当代艺术结合,但我觉得真正的中国审美趣味对当代艺术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因为中国艺术最有意思的是意境,它不是一个具体的人物、空间、场景,如果当代艺术如果能从里面吸收一些好的东西的话,会特别有价值,但是目前为止没有看到,是挺遗憾的。
苑媛: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有一个断层,中国传统教育还是挺少的。我在毕业论文里面还研究了―下,在创作上我到底哪些方面受中国的影响?当时我也比较困惑,为什么没有受太多传统影响?现在还没想明白。
喻红:你到一定年龄一定会反省自己的文化背景是什么,这个会对你的创作有一种影响,所以不用着急,年轻就得张扬些,但是我觉得传统肯定在血液里,跑也跑不掉。
身为女人
喻红:我的创作基本上都是女性视角的,但我不是一个极强的女性主义者。女性习惯于通过自身感知去认识世界,男性则更倾向于用逻辑、理性去理解事物。中国女11生,特别是在改革开放以后,我觉得可能面临更大的困境。比如说我们这些七、八十年代毕业的学生,受教育的女性比之前更多,但是女生成功的几率比男生要小得多,这是残酷的社会现实。
苑媛:我参加过些群展,四五个艺术家,就我一个女的。最近我们给纽约的M0dem Palnfe r杂志拍照,
共7个80后年轻艺术家,也只有我一个女孩。不过,总体来说,现在的社会对女孩的关注还是会比以前多一些。女孩做艺术作品是一种建构自己内心的方式,因为不光是男孩,女孩对强大的力量也有渴望。另外,观察细节也是女艺术家的基本特征。
苑媛:您是怎样开始为我和潘琳策展的?
喻红:尤伦斯有
个系列项目,由年长的艺术家去策划年轻艺术家的展览。他们要求最好完全是大家没听说过的新人,这个想法挺好,让新人一进入行业就有个较高的起点。我是女性,所以我也希望能够给女学生更多的机会。当时我就选择了你和潘琳,因为你们俩的作品虽然规模较小,但已经形成了个面貌。
苑媛:那次展览对我是挺大的突破。我之前作品比较小,还没有试过放置在一个大空间里面,这对自己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在整个空间里营造出一种不真实的、晶莹纯净的、软绵绵的氛围,然后再把绘画放到环境里面。这次展览之后我也获得了一些机会。
喻红:你现在有没有作为女生的困惑或者压力?
苑媛:我的成长环境挺幸福的,所以在做艺术作品的时候,我表现的基本都是美好的一面。不过我最近在增加一些对负面事物的思考。八月份参加了天安时间的一个展览,叫《我是》,我的那部分就叫《我是园丁》,在展览中我的身份是园丁我画了一些植物在玻璃球上。因为玻璃特别薄,植物就显得更加脆弱了,我“不小心”把它弄碎了,然后在留下的破碎上面画了仙人掌一一生命力特别顽强的植物。我想表达的是:你做的事情可能愿望是好的,但客观上不一定起到好的作用。
喻红:你对材料比较有感觉,但绘画跟你用的材料、空间是矛盾的,这两个东西结合好非常难。你的起步挺好,但继续下去的话,就得看你是偏重绘画,还是偏重装置,如果偏重装置,可能绘画就越来越不需要了。
苑媛:我可能还是会偏重绘画,但绘画肯定要加入更强的观念性。
喻红:你们对绘画和材料的结合对我也有启发,什么材料跟什么风格能搭配,挺五花八门的。
苑媛:还有一个问题,当母亲对您的创作影响是怎样的7
瑜红:做母亲以后,整个人生的定位、态度都会发生变化,每天处理的问题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对自身和生命的认识也完全不同了。以前总是考虑自己的事情怎么做得更好,有孩子以后,对很多事能看得开,其实在生命面前,什么都不重要。我觉得生命就是一个奇迹。
苑媛:我现在还没有这种感觉。我小学或者初中同学有一些结婚生小孩的,但是挺少的,现在周围也很少有结婚生孩子的同龄人。
喻红:学艺术的人似乎都不甘心生活的答案这么快就水落石出吧!
苑媛:嗯,也许是还没到这个阶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