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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哨女的霸道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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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秋莉告诉我她要到一家合资公司工作的时候,我预感到这对我肯定是一千坏消息,但我没有理由阻止她。果然,她对我的冷淡日甚一日,不到一个月,她终于摊牌了:“除了说俏皮话方面你稍占上风外,我真不忍心拿你和他相比。你买东西也会挑一样好的吧?”“他”是那家台资公司的德籍技术顾问。

惨!爱时千般好,踹时狗屎堆呀!

尽管我已有心理准备,但失恋毕竟是痛苦的。可恶丹红还要往我伤口上撒盐;“我就知道你早晚被踹。”她语气沉重,眼睛却幸灾乐祸地眯成了缝,气得我差点儿把嘴里的茶水喷过去。

在办公室十几个人中,最让我心烦的就是这个丹红,不仅因为她经常对我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还在于她吹口哨!按说我又不是冥顽不灵的老夫子,人家吹口哨关我鸟事?而且她是那种不出声的吹,动作之隐秘让人很难觉察。然而糟糕的是我正坐在她对面,听不到声但能感觉到风,可以看到纸张里像是爬了小虫似的轻轻扇动。试想,整天在如此骚扰下工作,能不心烦吗?我曾试图制止她的这种骚扰,那天见她又撅起朱唇,就说:“别自我陶醉,何不吹出声来,让大家一起欣赏?”没想到她当真放声吹了一首《军队进行曲》,更没想到办公室里的人包括秋莉竟然齐声喝彩。从此她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还没皮没羞地对我说:“天天能欣赏到我的口哨,那是你的福气,要是别人坐在我对面,我还不吹呢!”得,我还得把骚扰当恩惠,这算什么事儿哟!

“别伤心了。下班后我陪你去散心。咱们去打高尔夫怎么样?”丹红又做出悲天悯人的样子说。

我想起前几天她明明见我愁眉苦脸心情不好,却还挖苦刺激我的那些话:“秋莉哪儿都好,就是太爱虚荣,不是贬低你,你那点儿工资根本供不起她,你就别做白日梦了!”“秋莉嫌你,没准儿别的女孩心仪你呢!只可惜你鼠目寸光,瞎目糊眼,有眼无珠,根本看不见。”

因此我没好气地问:“你陪我散心?吗要让你陪?”

“因为我了解你呀!说话能说到你心坎儿里。”

大言不惭!我头一扭,说:“不去!”

“傻瓜,为什么不去?”

“没钱。”

“放心,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忍心再放你的血吗?我请客。”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真不好再拒绝。想想人家也是好意,陪你算是看得起你,我不能不知趣。再说,人家请客,不玩白不玩嘛!

我先开球,然后站在旁边欣赏丹红击球的优美身姿。只见丹红微叉双腿,扭转腰身,球杆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整个过程潇洒流畅、无懈可击,颇有些专业球员的风范。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将目光移向空中,忽听“哎呀”一声,有人一头栽倒在地。十秒钟之后我才知道,发出惨叫和栽倒的人是我――丹红竟然能打出类似碟回位的球,那球不偏不倚正中我的左眉骨,将那里开了一道寸把长的口子。鲜血糊住了我的眼睛。

丹红吓坏了,连忙掏出手绢捂住我的伤口,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

“你把我的眼窝当球洞了。”我喘着粗气说。

“对不起,对不起。”丹红连声说着,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丹红的惊恐把我的抱怨压回肚里。事已至此,抱怨也没用啊。于是我忍痛强作笑脸说:“没事没事,不就是放点儿血吗?你不是也放血请我打球了吗?咱们两清。”

丹红紧张的表情松弛了一些,假惺惺地恭维我“你可真是个男子汉,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说俏皮话。”

我说:“我一不是女人,二不是太监,当然只能做男子汉啦!”

丹红扑哧一声笑了。

在球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被送往医院,伤口缝了四针。

从医院出来,丹红执意送我回家,而且一路上搀扶着我,好像我是个连走路都困难的危重病人似的,她的这点儿伎俩我当然看得出来,她是想让我觉得不好意思,想造成我借机占她便宜的假象,以此来减轻她的内疚。不过我不说破,心想就当占她的便宜又何妨?谁让她欠我的呢!

第二天一进办公室,几个好事的同事就把我围住了,当得知我受伤的经过后,他们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心里的创伤没有治愈,身体又添新伤,你可真让人同情啊!”

“丹红不会是抛绣球吧?只可惜她抛的绣球太硬,你接球的身手又不够敏捷。”

“丹红凭啥请你打球?是不是怕你想不开自杀?”

“自杀不至于,差点儿被谋杀倒是真的。”

忽然,我看到丹红站在门口对我怒目而视。不小心摔的。

“跟大家说。”

于是我忍辱负重,站起来大声宣布;“刚才我说了假话,其实我脸上的伤是昨晚走路不小心被道牙绊倒摔的。”

人们哄堂大笑。

可怜我挨了冤枉打还得说瞎话。这个收入太霸道啦!

被人关心是幸福的,可是关心过了头是什么滋味儿?丹红让我充分领略了这种滋味儿,那就是――烦!

“乖乖把药吃掉,不然的话我就硬往你嘴里塞!”她手拿“甲硝唑”一天八遍地这样威胁我。

更要命的是,以前自称不会做饭的她忽然厨艺精进,每天都带来满满一饭盒鱼虾,鸡腿或者猪蹄逼我午饭时吃下,好像我出了那么一点儿血就跟女人生了孩子一样亏了身子,需要狠吃猛补。“别不识好歹!”她警告我,“如果你胆敢剩下一点儿,我这一下午就把腮帮子吹肿,让你一刻也不得安宁!”

丹红的这种关心,命薄的我实在消受不起,因此我一再向她表示对她误伤我并不介意,她完全没有必要为此心怀歉疚而对我进行补偿。可她说我不介意她介意,她要一直对我补偿到我也心怀歉疚为止。她的这种“填鸭”式的折磨延续了整整两月之久,直吃得我至今一见到猪蹄还想吐,可想而知那段日子我是怎样熬过来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填鸭”的滋味儿不好受,但对我经常熬夜的身体却大有裨益,最明显的一点是:我的脸色渐渐红润,即使熬完夜也再没人叫我“大熊猫”。

“看你最近气色蛮好嘛!是不是又和丹红有意思了?”那天下班后同事李老兄拦住我问。

我连忙摇头:“我就是蒙上眼睛到大街上乱摸,也不可能摸到丹红呀,你也不想想,她那个刁劲儿,和她有意思,那不是找着受压迫吗?”

“那我就能交差了。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托我给他介绍对象,我想把丹红介绍给他,又见你这阵子和丹红挺热乎,所以怕……不过现在能交差了。”

我迫不及待地挥手;“赶快,赶快给她介绍一个,但愿你那位朋友能镇住她,把她的刁劲儿灭掉!”可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忽然觉得堵得慌。

晚上,躺在床上莫名其妙地睡不着,半夜爬起来打开电脑玩游戏,可是正杀得热火朝天却忽然死机,气得我把鼠标摔得“啪啪”响,招来父亲一通臭骂。

第二天早上一进办公室,我就情不自禁地观察丹红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临近下班时,我去解手,见丹红和李老兄正在楼梯口说着什么,看到了我,丹红立刻扯嗓门儿叫道:“阿力,你给我过来!”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一步一停地走过去。

“是你让李哥给我介绍对象的吗?”丹红对我怒目而视。

我连忙手一摊,做出无辜的样子说:“没有哇!”

“还不敢承认!”丹红鄙夷地撇嘴,“不承认也罢,我也懒得计较。不过我现在把话说明,我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操心,今后谁再给我介绍对象我就跟谁急!”

“谁稀罕替你操心似的。”我小声嘟嚷。

“你说什么?”丹红瞪眼。

“我是说……今天真凉快,晚上可以睡个舒服觉啦!”

盼望已久芙蓉福利放终于分下来了,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开始发愁,因为虽然公司补贴20%的房款,但30几万的大头儿还需自己掏腰包。我求遍七大姑姨也才凑了20几万,剩下10万元的缺口没有着落。

丹红进公司较晚,这次分房没有份儿,因此我曾打算向她借钱,可又一想倘若欠她这么大一个人情,岂不是给了她一个受制于她的理由,以后她还不得把我欺负死?我可不想饮鸩止渴。

“你这个饿死不讨饭的主儿!我就等着交款截止日那天看你怎么哭!”那天丹红忽然恶狠狠地对我说。

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更让我觉得不向她借钱是多么明智了。摊上这样的债主,借债人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可是天底下就有这么霸道的人。那天早上去上班,丹红在公司门口堵住我,不由分说将我拉到僻静处,声色俱厉地问:“咱们办公室好几个人向我借钱都被我拒绝了,可为啥偏偏你不向我借钱?”

我说:“奇怪吗?你想想杨白劳的下场就不觉得奇怪了。”

“好嘛!你把我看成黄世仁了!那好,我就做一回黄世仁告诉你,我那15万不能白白准备,这钱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丹红将我逼到角落,那架势好像我胆敢说个“不”字她就把我活活掐死。

这可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为了小命,我只好妥协。

“说吧,几元的高利贷?”我问。

丹红立刻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管我借钱你就偷着乐吧!我这可是无息贷款。不过有附加条件。”

我警觉:“什么条件?”

“一,房子装修必须由我全程监督。这二嘛……等房子装修完了再说。”

我有一种签城下之盟的感觉,尤其那第二个条件秘而不宣着实令我心里犯嘀咕,不过事已至此我也顾不得许多了,毕竟丹红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交完款领到了房间钥匙,丹红立刻张罗装修,大到布局设计小到买一块木板全都亲自过问 就好像那房子是她的似的,我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不过有人替心费力,我落得个清闲自在,倒是我求之不得的。

两个月后,房子装修完毕。别说,丹红还真有点儿品位,如果让我设计监督,未必能把房子收拾得那么漂亮。

丹红让我坐到沙发上,她搬来一把椅子和我相对而坐,然后郑重其事地向我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我也要搬到这里住!”

天哪!给我放贷竟然是要鹊巢鸠占,但我不动声色,沉住气问:“你住这里我住哪儿?”

“咱俩一起住呀!”

我无法再装模作样,惊得跳起来:“咱俩好像还没什么关系,住一起算怎么档子事哟!”

“你把我娶过来,咱俩不就有关系了吗?住一起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这……”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丹红的眼睛刀子一样盯着我,说话就像连珠炮:“难道你不同意吗?难道我配不上你吗?难道你还有从对秋莉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吗?难道你的智商有问题,一直就没看出我的心思吗?难道你以为我的口哨对什么人都吹的吗?难道你还要让我骂你有眼无珠,爱你的人就在眼前你却视而不见吗?难道……”

我连忙举手告饶:“求求你省点儿唾沫吧,我现在就向你求婚还不行吗?”说着,我单膝跪地,两臂张开,煞有介事地问:“刘丹红,你愿意嫁给我吗?”

丹红昂头挺胸,小嘴一撅,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