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中镜像母女关系及悲剧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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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以“镜像阶段”理论分析《黑天鹅》。研究镜子具有重要的实际和精神上的功用,尝试分析剧中母女关系转变及悲剧成因。
关键词：黑天鹅 欲望 拉康 镜像阶段
Abstract:This essay applies the "Mirror Stage" theory to the analysis of the movie "Black Swan". Realistic and mental effect of mirror is discovered. The relationship transition between mother and daughter and tragic root are also revealed.
Keyword:Black Swan Desire Lacan Mirror Stage
《黑天鹅》具有得天独厚的叙事空间,即芭蕾舞团的镜子。透过镜子,妮娜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形象在他人眼中的印象,是一种他者注视的固化。由此不难联想到雅克拉康的独创性理论――“镜像阶段”。“镜像阶段”,指的是婴儿在尚不能完整地感受、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在镜中看到自己的形象,便误把自己在镜中统一的身体形象看作是统一自我之所在,由此进入想象秩序主导的“镜像阶段”。
镜子或镜像,“它所隐喻的无疑是妮娜和母亲的关系”[1]。妮娜的母亲是禁欲式的,代表生活上的完美,母亲曾因沉湎情爱,生下私生女断送舞蹈生涯,因此她认为和是毁灭性的,强迫女儿停留在十余岁的懵懂之中。她把妮娜塑造成柔弱的白天鹅,但也压抑了妮娜的欲望和野心。
拉康曾经指出,婴儿的知觉最早发生于在妈妈的怀里和摇篮中主客不分之混沌中,他(她)无法界划自己的身体与妈妈、外部世界的区别。“孩子在想象中认同母亲的欲望,如同剧中最开始,妮娜通过成为母亲欲望的对象完成自我认同。婴儿一出世,父权社会总以父亲的姓来命名新生儿。”[2]孩子与母亲的关系属于自然,而与父姓的关系在很大意义上却是社会习俗强加的。这是孩子进入社会的第一步。父姓在拉康的学说中意味着人之社会化的根基、律法的基础,也是象征秩序的起点。由于父亲的缺席,妮娜始终停留在镜像阶段,也就是满足于成为母亲欲望的对象――成为母亲希望看到的那个形象。而代表“他者”的芭蕾舞剧指导托马斯和观众却期望看到一个更加诱惑、狂野的黑天鹅。 拉康曾就欲望说过一句话,并为人们反复引用:人的欲望就是“他者的欲望”及“人的欲望从对他者的欲望中发现它的意义,这与其说是因为他者把握的被欲望的主体,不如说欲望的第一个对象即是由他者来认可的”。[3]为达成他者的审美要求,妮娜试图使自己更满足他者的审美要求。达到更现实的自我,她对他者的欲望的对象生发出欲望来。所以拉康才说,“这个欲望显得是将个人塑造于一个意外的深度,这个欲望就是想要使自己的欲望被承认的欲望。”[4]
母亲是旧的超我,早先的超我是父母带来的,他们是权威;随着孩子的成长,父母的强制逐渐消失,开始形成新的超我。妮娜最终选择顺从他者欲望而非母亲的欲望。于是母亲尖声大叫:“你不是我的女儿！
妮娜时刻感受到他者对于黑天鹅角色的期待,而这种期待与其本身具有很大的差距。在她心目中那面代表着观众和他者审美的镜子中,最美丽的人是那个极其魅惑、妩媚的黑天鹅,而不是那个母亲口中的乖女儿。将自己认同的最美丽的人设定为黑天鹅,对于有人觊觎黑天鹅的角色、试图取代自己,妮娜感到十分恐慌,并在最终的幻想中与对手殊死拼搏,但是正如电影所说,妮娜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被她当成对手拼死刺杀的,正是自己。女主角妮娜正是陷入了拉康称之为“理想认同”的漩涡,“认同说到底是以他者的镜像对主体自己的篡位式取代而告终,完成了谋杀/自杀、碎镜/入镜的一体化”。[5]无法摆脱的“镜像阶段”决定了妮娜人格的动力结构,影响了她的自我认知和应对社会环境的方式。如果她正常地经历了由父名进入象征秩序的阶段,她边不会有如此残酷的历程,就不需要在满地的碎玻璃中重新寻找自我。
他者的功能在于使妮娜从镜像“我”转变成社会“我”,解除以与母亲的融合为基础的镜像关系,从既争执又依赖的二元不稳定关系进入三元的稳定象征关系。“父亲法则”的不在场,使得妮娜的自我认同处于未完成阶段。不存在先验的自我,自我不过是交往的产物或效应。自我是在与他者的关系中构建的。妮娜的转变是与母亲的镜像关系发生矛盾并被取代后的结果。这种转变是残酷的、脆弱的（她的死亡说明这一点）,因为黑天鹅本身是高度象征化的角色,而妮娜最终并未进入象征秩序,并没有在和“大他者”的正常关系中完成自我认同和角色认知。
妮娜无论作为成年的女性还是作为芭蕾舞演员都需要释放,两种超我在激烈对峙,过去与未来。将弗洛伊德《自我与本我》中的话语摘录下来:“自我升华作用的工作导致了本能的解脱和攻击本能在超我中的解放。”[6]
参考文献
[1][2]《黑天鹅》.触摸破碎之镜中的自我zerone博客,时光网,2011.07.11.
[3]Jacques Lacan.Encore(1972-73)[M].New York:Norton,1998.278.
[4][6]雅克.拉康.拉康选集[M].褚孝泉,译.上海:三联书店,2001.110.
[5]王殷洁.镜像与注视:《黑天鹅》中的女性形象分析.人民网-传媒频,2011.11.
[7]Sigmund Freud.Ego&Id Ego&Id[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