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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过往的十年,可以说教育一直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也是一个焦点话题,因为教育关乎国家的未来和家庭的未来。一方面政府,特别是地方政府办教育“费力”,另一方面问题不断,群众的满意度低。这其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公众的关切所在,同时我们将在未来十年,如何直面和解决这些问题,也是本文所要探讨的议题。
教育投入“达标”存疑
4%,这个数字从去年以来都备受教育界的关注。对于一个庞大的经济体而言,4%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这意味着我国在教育投入到总量上,有了硬保证,教育的蛋糕在扩大。然而,在蛋糕不断做大的表明之下,亦存在着一些问题。
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袁桂林教授在接受采访时表达了他的忧虑:“4%这个比例需要从教育投入的统计口径来看,以前我们国家的口径还是相对较小的。前段时间有研究报告显示,几年前我们国家的教育投入一直是在3.5%左右徘徊,最近几年突然加速了,把口径扩了一扩才达到了4%。比如把原先的成人教育,等等非正规教育也纳入统计范围。具体来说,前些年的下岗工人再就业培训,40、50问题,就是财政补贴。再有就是阳光工程,是关于农民工转移培训的工作,这个工程是财政补贴的,这个工作由农业部具体来操作,财政给予补贴,到了地方就是农业局来具体执行的。原来这两项都是不列入口径范围之内的,也就是说现在社会性的培训机构已经列入了统计范围之内。
关于教育投入的口径问题,湖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周洪宇曾表示应确保“货真价实”的实现目标。周洪宇认为,实现国家财政教育投入占GDP的4%一直是社会各界关注的热点,这个目标在今年有望实现。周洪宇说,“需要对如何实现4%保持一个审慎的态度,目前特别需要关注的问题是,要建立财政性教育投入统一的统计口径,不随意扩大或减少统计内容,确保‘货真价实’的实现目标,而不是简单的数字游戏。” 可以说,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口径的不规范是影响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比例的一个重要因素,建议重新界定财政性教育经费统计口径:不应将企业办学校教育经费纳入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统计范围,应将事业收入纳入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统计范围,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统计口径应和财政部门的预决算口径相统一。
袁桂林认为,中国教育经费的口径问题确实需要与国际接轨,现行国际上的几个分类概念我国并未采用。国外的教育口径一般分为3种,formal(正规的),informal(非正规的),nonformal(非正式的)。这就会导致一些问题,比如这个教育是非公立的,但又有财政保障,那么是否应该列入国家的教育统计范围,这就是个问题。
基础教育的困局
目前,各地财政支出均把教育支出列为法定支出的范畴之内,加大了对基础教育的支持力度。各地特别是欠发达地区财政压力比较大,而另一方面不少人还是认为这一比例只能说是刚及格。政府投入量大于民众的满足程度,这就形成了一个新的困局。
据了解,目前地方政府的转移支付一般有综合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两种,袁桂林分析说,前者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加强地方财力的,这其中就存在挪用的情况。按照地方政府的工作重要程度排序而言,重工业、轻教育的意识显的颇为普遍。有的地方干部说,现在主要是抓经济,固定投资,教育要排在靠后的位置。再者说,一般县市一级承担的都是基础教育的工作,教育搞好了又能怎样,人才越出色外流的越厉害,本地越落后。甚至还有些地方出现了,有人员上访要拖欠的工资,地方政府拿不出钱来,刚好有一笔教育的专项经费到了,于是就用这笔钱补上漏子。就这样,教育经费“摇身一变”,成了“维稳”经费。袁桂林说,现在教育投入领域甚至还存在“挤出效应”,有些主政者觉得人均经费达到三五百元已是过于“奢侈”,要求拿出一部分来“支持”别处。以上这些都是教育经费逐渐扩容,而教育水平还是没有得到根本性提高的症结所在。
袁桂林认为:“现在大家普遍都关注教育质量的问题,这个问题的一个重要参数或者说是奥秘在于班额,即一个班的额定人数,人数越少教育质量越高。而我们现行的体制是师生比来配备编制,这就对农村的基础教育极为不利。很多农村学校人数不足,按照这个标准来看,很多学校一个年级配一个老师都超编!另外,由于教师不足,往往一周的讲授课时就在30-32节左右,要知道城市里的老师一般在15节左右,巨大的工作压力让他们无法备课,几乎是拿着课本就去上课,下了课就疲惫不堪。而这些问题的源头就是编制不够,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记者还了解到,目前不少地方基础教育教师的工资普遍偏低,一般教师工资为国家负担70%,地方负担30%。而对于不少落后地区而言,这些就是全部,没有一点额外的福利。还有些困难地区,中央只给政策,地方没有配套,教师连地方的30%有时也拿不到。不少地方的“还普九教育的欠债”执行程度也不足,教师也没有领到全部款项。
袁桂林还着重指出了目前高中教育存在的“大问题”。那就是从未有过生均公用经费这个标准,国家没有公布,“谁也不知道”。袁桂林表示,可能是数据过低所致,他认为这方面的全口径统计来看,前几年都没到50%,这几年才刚刚达到而已。这就导致了高中教育的乱收费,因为投入过低,学校要生存。不过这些年不少高中都在扩大自己的办学规模,学生越招越多,很多学校还出现了强生源的情况,而且有愈演愈烈态势,其实背后都是利益驱动。这就会导致一个问题,那就是校长不想着抓好教育,而是想方设法扩大规模搞增收,这个导向上就很成问题。现在义务教育,高等教育都有明确的生均经费标准,高中作为承上启下的重要部分却受到了不应有的轻视,这个亟待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
此外基础教育领域还存在许多问题,都是需要我们在下一个十年来面对和解决的。“现在地方和中央,包括上下级之间,存在一个缺乏信任的问题,甚至有互相“钓鱼”,假配套的问题。下级是想方设法先把经费弄到手,以后再想怎么样投入的问题。而上级往往没有考虑到地方的财力问题,导致很多政策的落地效果很不好。而且地方的发展教育的动力机制也没有形成,应该有一个奖励措施,让地方政府有办教育的积极性。再有是我们的教育补贴的机制需要改变,应该直接补贴至学生、家庭手里,给他们自由选择的权利,这需要体制机制的创新。
除此之外就是打造多元监督的体系,政府要做到信息公开。现在的教育专项经费举个例子来说,到了县里,或者县长和财政局长、或者是主管财政的副县长知道,其他的副县长都不让他们知道,更不要说公众能不能知道。这些信息都应该让媒体、老百姓知道,让大家一块监督这笔钱用在何处。”袁桂林说。
高等教育亟待加强
高等教育相较基础教育而言,不管是对个人还是国家,投资回报期都相对较短,成效也比较显著,也是科教兴国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而面对近年来不断受到质疑的高等教育“中国模式”,北京师范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教授洪成文认为:“高等教育有问题,是可以理解的,没有问题倒是令人费解的,即便美国,也不能说拥有一个没有问题的高等教育。相对于美国高等教育,中国的主要问题,不是投入问题,而是机制问题,是利用杠杆原理撬动社会资金投入高等教育的机制。仅靠政府的投入,可以办普通的高等教育,但是要办国际一流的,显然力不从心,也无法持续发展。另外,区域高等教育的资源差异,是客观存在的,公民办高校之间的投入差距也是客观存在的,什么叫合理的投入渠道?是个很好的问题,但对解决实际问题,似乎无益。分配的“公平不公平”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就弱势学校而言,得不到公平待遇的高校,永远有的谈,值得一谈。然而,涉及到国家高等教育层面,关键的是发展问题。应该思考的问题是,什么样的机制,什么样的投资和资助,最适合公办高校的发展,同理,什么样的机制,什么样的投资,最适合民办高校的发展。
高等院校这些年频频出现负债问题,这很容易让人把负债与资金不足联系起来。对于公办高校之所以出现负债问题,原因很复杂,历史欠账太多是原因之一。洪成文认为,我们应该要反思,为什么公办高校敢于负债。如果说负债现象是一两所高校,那也作罢。如果是普遍现象,势必令人深思。我们担心的是,一些学校如同吸食了大麻,不仅不怕负债,而且乐于负债,甚至负债有瘾。如果再追问的话,这种“负债”之瘾,还有没有制度的原因?再有就是负债之后,大学的急于扩张。而扩张的效益评估,还得留给后人去做。大学扩张与教育投入的关系,非常有趣。分析一下,大致有几种情况出现:大学有投入,而不扩张;大学有了投入才做扩展;大学没有足够投入而扩张;大学没有足够投入也不扩张。第一和第四种情况都很怪异,剩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了。有了投入才做扩展是最稳妥的,但是谁能说等钱筹足了才去做高教事业?因此,中国大学没有足够的投入而扩展,是发展的特殊时期的特殊选择。既然已经扩张了,那么就得解决扩张了后以及继续扩张所可能出现的问题。
“在高等教育那个领域加大投入力度,那是如何切蛋糕的问题。其实,比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如何将蛋糕做大。蛋糕做大的战略思路有二,一是让政府单独做大蛋糕;二是发展高校自身潜力充分挖掘各高校主管能动性,让高校与政府各自努力,协同做大蛋糕。在鼓励高校参与做大蛋糕方面,我们的政策还很不到位。国际高等教育竞争的历史告诉我们,政府背负高等教育庞大系统的历史已经过去,英国与美国的比较研究结果,也证明了政府孤家勇挑重大,只能是一时之气,而不是长久之策。”洪成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