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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变暖导致传统攀冰线路遭到破坏,攀冰爱好者该去向何方?加拿大极限攀登者Will Gadd和他的瑞典伙伴Andreas Spak正在寻找各种可能的方式:深入到瑞典境内废弃的铁矿井中开发出一条近似疯狂的攀冰路线,或者在北大西洋上攀登一座移动的冰山……
黑暗中的疯狂
乌普萨拉是一座既古老又现代化的城市,它位于斯得哥尔摩市北部74公里,是瑞典第四大城市。我们在这里寻找存在于地表之下的冰层。在800多年前开凿的铁矿和银矿的井道里,我们发现了前所未见的迷人景色中的攀冰路线。200多米的地下,巨大的金字塔形的冰柱从黑洞洞的井下向上延伸,巷道深不见底。那场景好似来自指环王电影,但它不是电脑特技合成的,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前几年,Will Gadd和Andreas spak在许多令人漶动的地方找到了新的攀冰路线,而这次他们特别希望能有更出彩的发现,就是那种从来没有人干过的事。他们知道,由于冷空气卞沉的缘故,在井下,温度几乎常年恒定。
开始阶段我们接触了瑞典探洞爱好者Daniel Karlsson。他把生活里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深入到瑞典各地的矿井中进行研究,在这个课题上有相当丰富的知识。没有他和他的朋友运用丰富的矿井知识帮助我们,我不知道计划能否能像后来那样最终完成。
Will Gadd负责寻找经验丰富的优秀摄影师未记录探险过程。Ben Pritchard、Dave Brown和Christian Pondella是目前世界上在洞穴环境工作的最出色的摄影师,这些极端敬业的家伙冒着生命危险确保我们的攀登被记录成照片和胶片。
在Daniel Karlsson的帮助下,AndreasSpak研究了那里的老矿井。这是些800年前的矿井,井道深入地下达300米。他们来到瑞典时,赶上了这里不同寻常的暖冬,地面温度约有16--21摄氏度,井下的环境温度对冰来说太高了,但是45米到150米下的矿井通风管道都被冻住了。冰柱多年不化,一些冰面上有一圈圈的“年轮”。
不仅仅是冰的问题,这儿简直就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周围一片漆黑,Will Gadd和AndreasSpak只能依靠摄像用的聚光灯才能看清路线。更奇异的是,在一个工业废弃点攀爬产生的后现代感觉。Will Gadd描述某一条路线时说,他从两个连续的动态起步攀到一根矿柱上,用冰镐冰爪攀上铁架,之后才能开始攀登从垂直通风口滴水形成的冰壁。你永远不可能在Ouray冰山主题公园找到这样的攀法。
“我攀冰很长时间了,我以为自己知道这项运动的全部。但是我错了。通常我能清楚判断某个冰柱是否足够结实可以下镐,是否可以打冰锥,在哪儿设置一个保护站更安全,还有很多很多我在其他季节攀登过程中学到的。”但是在这儿,在几百米的地下,似乎一切都要从零开始。30米的攀登路线上可能包括带有钻孔的悬垂岩石、古老的钻井设备和楔进墙里的木棍。冰的情况各异,有的是完美的水冰,但也有那种白色带空气孔的冰,爬倒是好爬,但是很难固定器械。他们爬了从顶端垂下的巨大冰塔,发现某些地方冰和柱子根本没有结合到一块儿,凿了若干米都没发现可以设置器械的冰。
到处都是他们没料到的古怪事情,例如为什么在一根主立柱上的冰会有一个水平角呢?最靠谱的猜测是冰柱开始垂直立于矿井底端,但是由于自重倒塌了,靠在了后面的岩壁上。现在它完全脱离开井壁,在井壁和巨大的柱子之间形成了大约有70米高的奇特悬垂冰柱。前40米根本没有合适的冰能下镐,所以他们找到一个相对容易旋进冰锥的地方打了一个锚点。矿井阴暗恐怖,任何落下的物体击中人都可能致命(好几次差点发生),他们胆战心惊,总是有种幻觉,感觉整个冰柱随时会倒塌。它巨大的体积让他们有理由相信其实这是不会发生的,但是开始几天他们曾经出现过判断错误,实际上那种奇异的预感很可能曾经救过他们的命。
他们在能力所及的岩石上设置了锚点,两个BD吊包固定在绳子的一端。它们承担身体的重量没问题,但是假如井架倒塌了,则很可能比固定绳子的螺栓先脱落。40米难度为W16的冰壁爬起来让人感到胆战心惊,如果脱手就会像钟摆一样倒向冰柱左侧黑暗的井壁。用锚点攀登更简单,不过我还是不信任大多数器械。“我只是希望假如我坠落了,不要跌入无数消失于矿井深处的洞穴之中,而且下落过程中最好别砸到任何突出的东西上。不过就算那样,仍然会坠落30—40米。在150米深的地下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救援极端困难,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从洞穴里出来。”Will Gadd这样调侃。平时还要拖着上百公斤的攀冰器械和固定装备的器械、绳子登高爬低,无数次可能被滚落的冰、石头或是木头击中。他们尽量花最少的时间迅速通过有危险的点,打灯光,拍照,攀爬路线,最后逃回地面。大多数在冬天登山的人都知道这些苦恼。在北美地区,攀冰通常是尖声嚎叫和血肉模糊的代名词,经常会感觉到手脚忽冷忽热带来的疼痛——当手脚暴露在寒冷中血液停止流动,一旦热身后血液再次流动将导致复温后痛苦的疼痛。Andy Cave在他的著作《Learning to Breathe》里描述了这种状态,“有时我会遭遇热的疼痛……当血液开始回流到手上时,我低下头看着,指尖就像粉碎的玻璃碎片扎进去一样钻心地疼。”
最后,Will Gadd和Andreas Spak尝试了半打线路,但是只有三条“可攀路线”——包括一条从“深喉”以来最酷的混合线路。他确信在矿井里还有200米高的攀冰路线等待开发。这个危险严酷环境下的整个过程被摄像机和照相机记录下来,“好几次我们都打算要了摄像师的命”,Will Gadd曾经这样调侃。
试与冰山比高
作为全能极限探险家、无所畏惧的户外运动天才,Will Gadd知道挑战的真实的价值——身体、头脑和灵魂。在挪威攀登冰瀑、滑翔在欧洲的天空、疯狂地漂流……在世界各地追逐梦想。
这次,Will Gadd把目标锁定在了一座漂浮在大西洋里的冰山。在北大西洋攀登一座移动的冰山是Will Gadd一直的梦想。他曾经在拉布拉多附近的大西洋攀登Aweberg冰山。这次攀登拍摄的电影放映时,Will Gadd说道:“我多次疯狂地呼喊,Aweberg冰山是超现实的,当我把冰镐敲进冰里,在我下方是大约2摄氏度的海水。我从易碎的浮冰上跳上一万年的冰山,这或许是一万年来的第一步……”
其实,冰山并不是真正的山,而是漂浮在海洋中的巨大冰块。在两极地区,海洋中的波浪或潮汐猛烈地冲击着附近海洋的大陆冰,天长日久,它的前缘便慢慢地断裂下来,滑到海洋中,飘浮在水面上,形成了所谓的冰山。
这给我们留下了怎样的启示呢?“这些极限运动给予我发现生活中的享受,我认为这些是真正的运动,没有法官或裁判员说它太冒进而禁止行动。我的朋友们常常问我为什么要花费时间和金钱去做这些事情?答案是真正的运动给予真正的奖励,更大风险意味着更好的结局。在我飞翔在峡谷上空或在漂浮的冰山上攀登时,公众经常问我什么是极端?常,当你悬挂在一座冰山或翱翔在大峡谷5000米高空中,生活中的抵押贷款和工作噪音变得几乎亳不相关,唯一的事实是你能把自己的极限推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