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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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斯坦利预料的一样，其他男孩看见泽罗零帮他挖洞很不高兴。他们说：“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当上皇帝了？”
泽罗零学得很快，斯坦利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天气发生了变化，空气异常潮湿。斯坦利全身都是汗，汗水顺着铁锹的手柄流了下来。
突然，一阵巨大的雷声回响在空旷的湖床上，西面的大山后面下起了暴雨。斯坦利感觉出闪电和雷声的时间间距大约是三十秒。
通常，每天这个时候是看不到山脉的。现在，西边的天空非常暗，每次闪电的时候，山脉的黑色轮廓就会显现一下。
“也许大雨会下到这里来，雨水把湖填满，”鱿鱼说，“我们就可以游泳了。”
“我们要像诺亚一样造一个方舟，”X射线说，“每种动物带两只，对吧？”
“没错，”锯齿形说，“带两条响尾蛇、两只蝎子、两只黄斑蜥蜴。”
地平线上划过一道网状的闪电。就在那一刻，斯坦利仿佛看到其中一座山顶上有一块形状奇特的大岩石。他觉得山顶像一个巨大的拳头，而那块岩石就像竖起的大拇指。那轮廓很快就消失了。
斯坦利想起听过的传说：有人曾从沙漠里逃生，他在上帝的大拇指下找到了避难所。
暴风雨向西边远远地去了，一点下雨的可能都没有了。但是拳头与大拇指的画面一直映在斯坦利的脑海中。他觉得，闪电似乎是“大拇指”发出的，就好像那是上帝的“大拇指”一样。
斯坦利把铁锹铲进土里。第四十五个洞。“第四十五个洞是最难挖的。”他对自己说。
他比刚来的时候强壮多了，身体已经多少适应了干燥炎热的天气。
太阳出来了，他四处寻找“上帝的大拇指”。过了没多久，山脉就看不见了。
中饭前，泽罗零来帮斯坦利挖洞。
“喂，穴居人，”锯齿形叫着斯坦利的绰号，“你应该拿根皮鞭。如果你的奴隶偷懒，你就用鞭子抽他的后背。”
“他不是我的奴隶，”斯坦利说，“这是我们的交易，就这样。”
“对你来说，真是个不错的交易啊。”锯齿形说。
“是泽罗零的主意，他要我教他写字。”
X射线走过来说：“你不知道吗，穴居人帮了泽罗零一个大忙，泽罗零就喜欢挖洞。”
潘先生送水和午餐来了，锯齿形让斯坦利站在他的位子上。
X射线说：“穴居人应该站最前面，他比我们所有人都厉害。是吧，穴居人？”
“不。”斯坦利回答。
“你当然厉害啦，”X射线说，“现在你该站到第一位。”
斯坦利犹豫了一下，站到了队伍最前面。
“噢，你是第一啊。”潘先生给斯坦利装满水壶，递给他午饭。
斯坦利端着饭，坐在自己的洞边，抬头看见锯齿形和鱿鱼走过来了。
“我给你吃我的饼干。”锯齿形说，“来，拿着。”
“谢谢，不用了。”斯坦利拒绝。
“来嘛，拿着啊。”锯齿形把饼干戳到他脸上。
“别烦我。”斯坦利把饼干推开。
锯齿形也推了他一把，斯坦利往后退了一步。
锯齿形向前一步，猛推着：“快吃我的饼干。”
“我不想惹麻烦。”斯坦利说。
潘先生和泽罗零一起走过来了。
“我知道怎么回事。”潘先生对斯坦利说，“斯坦利，反击他。你比他壮，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锯齿形用手推了一下斯坦利的肩膀，挑衅道：“来啊，教训我啊！”
斯坦利觉得一顿乱拳打在自己的头上和脖子上。锯齿形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一只手不停地出拳。衣领被撕掉了，斯坦利倒在地上。
“够了！”潘先生大喊。
锯齿形还没觉得够，他跳到斯坦利身上。
“住手！”潘先生又喊。
斯坦利的脸贴着地面。锯齿形的拳头打在他的胳膊上，打在他的脸上。
突然，锯齿形从他身上下去了。斯坦利努力往上看，他看到泽罗零用他的胳膊使劲缠着锯齿形的细长脖子。腋窝上来帮忙，把锯齿形从泽罗零让人窒息的胳膊里救了出来。
潘先生朝天上放了一枪。其他的训导员听到枪声，纷纷从办公室、帐篷里跑过来。瓦尔登也从小屋里走了出来。
“他们打了一架。”潘先生告诉她。
瓦尔登看看锯齿形，他还躺在地上摩挲着自己的脖子。她注意到了斯坦利，显然他的情况是最糟糕的。
“你怎么了？”瓦尔登问。
“没什么。”斯坦利小声说。
“小锯揍了穴居人，”腋窝说，“泽罗零上去勒住了锯齿形。已经没事了。”
“他们只是有点热，”X射线说，“整天都在太阳底下，你也知道有多热，血都开始沸腾了。”
“什么？”瓦尔登问，“穴居人不是跟其他人一样在挖洞吗？”
“泽罗零每天都帮穴居人挖一部分洞。”鱿鱼插嘴。
瓦尔登的目光从鱿鱼移到斯坦利身上，再移向泽罗零。
“我在教他读书写字，”斯坦利解释，“就是一个交易。我们没有耽误挖洞，谁挖不是一样？”
“什么？”瓦尔登说，“从现在开始，我不想有人帮别人挖洞，也不准再教书。”
“我没有帮别人挖洞。”泽罗零说。
潘先生递给他一把铁锹：“拿着，泽罗零，这才是你最擅长的。”
泽罗零接过铁锹，像挥动棒球杆一样挥了一下，打在潘先生的脸上。潘先生双膝跪下，倒在地上。
所有的训导员都掏出了枪。
泽罗零拿着铁锹在面前晃来晃去。“我讨厌挖洞。”他说，然后慢慢往后退。
“别开枪，”瓦尔登说，“他跑不了。我可不想接受调查。”
泽罗零还在后退，他已经穿过了男孩们挖的一串串洞口，越走越远。
“他没有水喝，会回来的。”瓦尔登说。
斯坦利发现泽罗零的水壶还在他的洞边。他向前望去，泽罗零已经消失在热浪中。
瓦尔登命令训导员轮流看守淋浴房和娱乐室，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他们不打算让泽罗零喝到一口水。如果他回来，他会直接被带到她面前。
瓦尔登告诉剩下的六个男孩，他们每天仍然挖七个洞。
（故事未完，请看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