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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曝光时间的控制既是影视摄影中调节画面曝光量的重要手段,又是改变画面的视觉效果、形成特定视觉风格的常用方法。在多年的创作中,摄影师们积累了许多有效调节曝光时间的经验,同时,随着影视摄影的数字化,一些新的技术手段也正在悄然出现,技术进步依然是影视语言不断丰富的重要原因。
[关键词] 曝光时间 走片速度 快门角度
曝光控制是摄影领域的核心技术,不论是图片摄影、电影摄影还是电视摄像,只有做到符合拍摄意图的精确曝光控制才能使画面最大程度的体现摄影师或导演的先期艺术构思。在光源和感光材料确定的情况下,摄影者调节曝光量的两大手段便是控制光孔和控制曝光时间。在电影摄影和电视摄像中,改变曝光时间既能够有效控制曝光量,又能够带来一些特殊的视觉效果,可谓技术与艺术互动的一个重要手段。
一、曝光时间的概念
曝光时间就是快门打开的时间,是透过镜头的光线照射感光材料的时间,也就是胶片的光化学反应时间或感光元件的光电转换时间。曝光时间长,感光材料接受的光照就多,底片经过显影所形成的密度就大,影像的亮度就高;相反,曝光时间短,在相同的光源和光孔设定下,所得到的影像亮度就低。曝光时间和光照强弱在一定的范围内存在互易关系,可以利用这个特点来控制光圈和快门,以改变画面的视觉效果,如运动的清晰程度、景深大小等。
在图片摄影中,曝光时间完全通过快门来设定,比如千分之一秒的速度可以将高速运动的滑板运动员清晰的凝固在照片中,而长达数秒的快门速度则可以利用夜晚的车灯做画笔描绘出一条条绚丽的光带。电影摄影和电视摄像中快门速度的概念与图片摄影的快门速度本质相同,但形式各异,如果能够有效地控制好影视摄影的快门速度,则既可以实现许多特殊的视觉效果,又可以解决一些曝光补偿的问题。
在电影摄影中,每一格画面也具有固定的曝光时间,但是这个曝光时间并非像图片摄影那样通过快门速度拨盘直接设定,而是要由走片速度和快门角度两个因素来合成。电影摄影是连续的曝光底片,每秒钟曝光底片的格数被称作走片速度。现在,影院的标准放映速度是每秒钟二十四格,标准拍摄速度与之匹配,也就是说,每秒钟有二十四格底片曝光,但并非每格底片的曝光时间就是二十四分之一秒,这样的速度还不足以在拍摄中获得清晰的影像。电影摄影机普遍使用叶子板快门,它是一个在曝光片窗前不停旋转的具有一定开口角度的反光镜,当镜片遮住片窗时,它将影像反射进取景器供摄影师观看,同时抓片爪将底片移动至片窗,当开口处经过片窗时,固定好的底片被曝光。每格底片经过片窗时叶子板都要旋转一圈。可见,叶子板的开口角度同样影响着底片的曝光时间,下面的公式正确的反映了电影胶片曝光时间的组成:
曝光时间=1/走片速度 × 快门角度/360°
由于电影的拍摄现场往往需要使用交流电供电的灯具来照明,而交流电网的波形每秒有几十次的上下起伏,因此照明情况也会随着这个频率产生一明一暗的变化,俗称频闪。为了能够拍摄到完整的影像,电影胶片的曝光时间应当与当地的电网频率相适应。比如,我国的电网频率是50Hz,于是曝光时间通常选择为1/50秒,在每秒24格的标准速度拍摄中,叶子板开口角度须设为172.8度,不同于美国等地区60Hz电网下144度的快门角度。在实际拍摄中,快门角度一般不会大于180度,因为电影摄影是“运动摄影”,总是存在着画内或画外的运动,如果快门角度过大,曝光时间过长,就会出现运动虚化,导致画面模糊不清。
在各种题材的电影摄影中,摄影师们巧妙地运用了以上的原理,实现了许多精彩的画面效果,也克服了许多拍摄困境。
追车戏因其惊险和刺激一直被大量的观众所喜爱,《浪人》、《石破天惊》等经典动作影片也都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有一段惊心动魄的追车场面。但是,影片如果真的在汽车高速行驶的情况下拍摄,势必提高了风险系数,人员伤亡、设备损毁、镜头捕捉失败等情况将更加频繁的发生。于是摄影师们在拍摄追车场景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一种技术,那就是降格摄影。降格,即降低每秒走片的格数,比如每秒曝光12格,由于影院的标准放映速度24格并不改变,因此每一秒钟即可放映出两秒钟的影像,画面的节奏被成倍的加快了。在每秒6格的拍摄中,汽车可以较慢地行驶,而放映时,却显得奔驰如飞。
同样的,在拍摄打斗场面时,因为有些演员并非动作演员出身,只能按照武术指导的示范,缓慢的表演,为了加快其在银幕上的动作速度,降格摄影也就势在必行。当然,拍摄专业动作演员的打斗,可能会做出不同的处理。比如在电影《功夫之王》中,有几场成龙与李连杰的对打,由于二人都是顶尖的动作演员,在设计好对拆动作之后的实拍中,两人的配合十分默契,拆招速度很快,为了让观众看清他们的动作,摄影师只有选择提高走片速度,即使用升格摄影来拍摄。
与降格摄影相反,升格摄影提供给观众的是慢镜头的视觉效果,在拍摄影片高潮戏的时候,导演往往会选择这种方式来记录一些重要的表情,结合近景乃至特写的小景别,配以旋律动人的主题音乐,形成了打动观众屡试不爽的视听组合方式,比如《勇敢的心》中主人公华莱士被处死的段落,《太极旗飘扬》中男主角振泰失去爱人英秀的场景等等。同时,升格摄影可以把原本快速的动作减缓,甚至使其接近凝固,让观众观察到本来转瞬即逝的细节,提供新鲜的视觉感受。在《大侦探福尔摩斯》及其续集中,一大视觉亮点便是福尔摩斯在格斗前的内心动作设计,完全使用升格摄影,人物肌肉、皮肤的轻微振动都被清晰的记录了下来。电影《武侠》中也有类似的片段,如刘金喜与阎东生在水中的搏斗,不仅使用升格摄影记录下了快速的挥拳、四溅的水花,还结合后期技术,在单个镜头中把阎东生受重击之后面部扭曲、眼睛充血的细节真实的呈献给观众,该片也因此获得了第3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摄影奖。因为升格摄影要在一秒钟之内曝光更多的底片,因此,每格底片所获得的曝光时间自然减少,为了能够实现正常的曝光,摄影师往往选择感光度较高的底片用于高速拍摄,比如电影《武侠》在升格拍摄时便采用了柯达Vision3 500T 5219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