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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八:感受文学魅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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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细酌一

诗人太戈尔[注]

徐志摩

我们实在不配说太戈尔的诗,因为我们读了他的诗,只是深深地感到他的伟大的人格,热烈的爱情,超越的思想,和小孩子一般的纯洁的精神,语言文字实在不足以表示我们灵魂的波动。我们觉得他的诗安慰了我们的痛苦,减轻了我们的烦闷。读《吉檀迦利》时感觉到他的伟大,读《园丁集》时感觉到他的温柔,读《飞鸟集》时感觉到他的轻灵,但是这些都还是文字上的话,太戈尔的好处是要超过文字去领会的,是要你用人格去领会的!

太戈尔实在是诗人,他自己说道:“懦怯的思想呀,不要怕我,我是一个诗人。”他说道:“歌声在空中感得无限,阅书在地上感得无限,诗呢,无论在空中,在地上都是如此;因为诗的佳句,含有能走动的音义与能飞翔的音乐。”

诗的目的是什么?太戈尔在《春之循环》上说道“我们诗人使人超脱欲望”,诗是像那“新生的孩子的呼声,是应和宇宙的呼声的”。靠诗的力量可以使人超脱物质,与宇宙融洽,得到新的生命。

太戈尔的诗歌集,最能代表他的要算《园丁集》《新月集》与《吉檀迦利》三部,三部各有其特点,但根本思想是一样的。

《园丁集》是极好的抒情诗,表现他爱与人生的理想。他在这不满一百首的诗里,很深刻地、很诚挚地表明青年人对于自然和人生的热烈的爱恋。他唱道:“诗人,天晚了。”诗人说道:“我正在留心着村里有人来,晚些倒不要紧。”“假如青年人两心相遇,两对渴眼很希望音乐来揭破他们的静默为他们说话。”

我们觉得《园丁集》是说现世间的爱的,是人与人的相爱。而《吉檀迦利》是对于绝对的爱。在这些诗歌里,真可以表现诗是可以使个人与绝对融合的。太戈尔以满心的热烈的情绪,向绝对歌颂它的伟大。我们读了他的作品之后亦觉得宇宙之伟大,人生之美满丰富,不知不觉地也要顶礼膜拜在这位自然者之前,诚心诚意地将我们的心献给他。

宇宙本来是统一的,是神的实现,神无处不在,个人与宇宙是合一的,所以他说“日夜在我血脉中流转的生活之流也在世界中流转,有节奏地跳舞”。宇宙不是和我们为敌的。“早晨看见日光,我觉得并不是世界人的客人。”世界只有爱,只有美,“凡粗率的与矛盾的都溶化在甜蜜的调和里了”。只此几句话,便真感觉到生活是有趣的,生活是调和而丰富的。

真纯洁的世界是小孩子的世界,小孩子的世界是乐园,他们的生活是同情的生活。诗人的生活原与小孩子一般,纯洁而丰富的,诗人的想象尤其像小孩子。诗人也和小孩子一般的可爱。读《新月集》的人谁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人生之意义,只是希望和爱;母亲对小儿女的希望和爱是最诚挚的。“小孩子问他的母亲道:‘我从哪里来?你从哪里将我拾起来呢?’母亲答道:‘你藏在我心里……你在我的希望和爱里,并在我的生活里,我母亲的生活里也有你。’”……“我见了你,心里感觉毒害无穷的神秘……你现在是我的,我怕你失落了,所以紧紧地搂在怀里。”这是何等热烈的爱!

《园丁集》《吉檀迦利》《新月集》的诗人正是我们理想的诗人呵!

(选自《徐志摩作品精选》,有删改)

[注]“太戈尔”即泰戈尔。

阅读思考

1.文章第一自然段描写了泰戈尔诗歌的哪两个作用?联系全文,谈谈作者这样写的用意。

2.解释文中画横线句子的含意。

(1)我正在留心着村里有人来,晚些倒不要紧。

(2)早晨看见日光,我觉得并不是世界人的客人。

3.作者在文章最后说:“《园丁》《吉檀迦利》《新月集》的诗人正是我们理想的诗人呵!”那“理想的诗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诗人?

4.作者是怎样向读者介绍泰戈尔的?概括文章的结构特点。

精品细酌二

永远的巴尔扎克

李国文

巴尔扎克二百岁了,如果他活着的话。但他短命,51岁,就谢世了。

说实在的,他的资产负债表的记录,不值得我们羡慕,他去世后丢下的一屁股的债,也颇令须眉泄气。但是,他了不起,正如雨果在他墓前演说中指出的:“他为我们留下的作品,一座高大而坚固,建立在花岗岩基石之上的丰碑。”这座丰碑,却是值得我们永远景仰的。他的创作劳动,那塞纳河上渔夫所看到的终夜不眠的灯窗,对我们当代缤纷多彩的中国文学,说不定会有许多有益的启示。

因为文学作品究竟不是狗不理包子,只有刚出蒸笼就端上来咬一口,最为佳美,一凉了,汤凝油固,便味同嚼蜡。巴尔扎克笔下的高老头、葛朗台、拉斯蒂涅、邦斯、贝姨……时不时地挂在人们口头,好像品尝了名师制作的美味后,齿颊生香一样,永留记忆之中,这说明好作品永无过时这一说。

我不知道法文版《巴尔扎克全集》是多少卷,摞起来有多高,但中文版的《巴尔扎克全集》的新版本,一共30卷,堆在那儿快一人高了,真叫人打心眼里宾服。这30卷,每卷以40万个汉字计算,乘一下,应该有1200万字。这数量,也许我孤陋寡闻,好像在中国,还未见一位用白话文写作的作家,写出这么多的小说来。所以,“著作等身”这句成语,用于巴尔扎克,他是当得起的。

我记得最早读过的《高老头》和《欧也妮・葛朗台》,他作品中的逼真传神的写实手法,恣肆的史诗场面,壮观浩瀚的人物画廊,锐利深刻的思想锋芒,都是我们努力企及而始终也难以达到的高度。他的作品对那一代作者的启蒙作用,和今天流行的新小说派、后现代主义、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对当代中国新兴作家所产生的吸引力,是同样不可低估的。

新时期文学20年,那种昙花一现的盛况,令我们雀跃过多少次,兴奋过多少回,但到了如今,那些“一举成名天下知”的作家,依旧忙得脚下生风,屁股冒烟,可他们那些作品早就被人遗忘,放在旧书店里的书架上,也积满灰尘,面目可憎了。

这位法国最优秀的作家之一,在他二百岁生日的时候,还被人津津乐道,就因为他笔下那波澜壮阔、多姿多彩的画面,对我们具有吸引力;就因为他在创作中投入的劳动,不停燃烧生命的热忱,对我们具有鼓舞力,而他在作品中那股“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与时代契合的精神,对我们同样经历过复杂、艰难、动荡、险阻的大半个世界的中国作家来说,或许更具有启示意义。

生于1799年,死于1850年的巴尔扎克,这半个世纪,是法兰西近代史上的多事之秋。他短促的一生,几乎经历了拿破仑帝国、路易十八封建王朝和老拿破仑侄儿路易・波拿巴的第二共和国。他的这部冠之以《人间喜剧》总标题的庞大史诗,全景式地反映了剧烈动荡的社会变革时期,从巴黎到外省,从贵族到平民的法国生活。如果赞美《人间喜剧》写出了一份形象化的法国19世纪的历史,巴尔扎克是当之无愧的。

其实,20世纪,中国土地上的风云变幻,不见得比巴尔扎克时代的法兰西逊色,中国作家的所经所历,不见得比巴尔扎克差池到哪里去。但我们中国的人间喜剧式的大作品,却还在孕育的过程中,只有待之以来日了。

这样的期待,也许未必可取,作家不是史学家,文学作品也并不承担记载史实的任务。但是,像巴尔扎克那样,用生命去燃烧手中的笔,去触摸世界,去感知时代,给后人留下一份历史的印迹,岂不是在纪念这位大师诞生二百周年的时候,值得我们闲来无事,不妨思考一下的事么?

巴尔扎克之所以永远,这恐怕是很重要的一点。

(选自《天下文人》,有删改)

阅读思考

1.作者为什么说巴尔扎克是永远的?这“永远”表现在哪里?

2.作者在详细介绍巴尔扎克作品的同时也在文章线处谈到了中国文坛的情况,简述作者这样写的用意。

3.通过文章我们知道,本文是对巴尔扎克进行讴歌和赞美的,但文章开始却连续罗列了巴尔扎克的缺点,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4.简述巴尔扎克对本国及世界文学的重大影响。

精品细酌三

论“入迷”

茅盾

有多种多样的“入迷”。

堂吉诃德指西班牙小说家塞万提斯(1547-1616)的长篇小说《堂吉诃德》中的主人公先生,看武侠小说把一份家产几乎看光,还嫌不够,还要出去行侠,终于把一条老命也赔上。这是“入迷”的一种。

《红楼梦》上香菱学诗,弄得茶饭无心,梦里也作诗。这也是“入迷”。但据说香菱居然把诗作好了。

乡间有伧父(伧(cāng)父,粗野的人。伧,粗野)读《封神榜》(也作《封神演义》,百回长篇小说,作者难以确知,一说由明代道士陆西星所作)。主要内容是讲述商末政治纷乱和武王伐商的历史故事,有很多关于仙佛斗法的离奇描写,搔头抓耳,心花大放,忽开窗俯瞩,窗下停有馄饨担,开了锅盖,热气蓬蓬直上;伧父见了,遽大叫道:“吾神驾祥云去也!”跨窗而出,把馄饨担踹翻了。这又是一种的“入迷”,然而程度远在堂吉诃德先生之下。

堂吉诃德先生的“入迷”,结果是悲剧。乡间伧父的“入迷”,结果是喜剧。香菱的“入迷”,结果不悲不喜,只成了一篇平凡的故事。

就“入迷”而论,堂吉诃德先生实在是伟大的,你看他始终不动摇。乡间伧父那一幕喜剧,叫做一时发昏,也许他赔偿了馄饨担以后就发誓不再看《封神榜》了。但当他高叫“吾神驾祥云去也”,而且撩衣跳窗的时候,他那态度倒也是“严肃”的,他确实“走进了《封神榜》”,不自知其非书中人了!至于香菱,她茶饭无心地读杜工部温飞卿的时候,她唯一目的是自己也做个诗人。使她着了“迷”的,不是杜工部他们的作品,而是她自己想做诗人这一念的“虚荣”。故就“入迷”而论,香菱的,便是最下乘!

有些人一拿起小说来读,便在心里说:“小说家言,岂能当真。”于是,他带着怀疑的微笑,被动地看下去了。有些人进了戏园,就自己提醒自己道:“这是做戏呀!”于是,他让戏拉着,坐到终场。他们自视为绝顶聪明的人,视堂吉诃德先生为天字第一号笨伯。可是我们说,真正含有严肃的人生意义的小说或戏曲,原来不是给此等人看的!此等人看小说进戏园只是糟蹋时间罢了!读小说或观戏剧,一定得有几分“入迷”――就是走入作品中,和书中人一同笑一同哭,这才算不负那小说或戏曲,而小说或戏曲也没有白糟蹋了他的光阴。

一位作家写作品的时候,也非“入迷”不可。他的感情要和他笔下人物的感情合一。他写的人物不止一个,然而他所憧憬的,或拈出来使人景仰或认识的人物,却只有一个或一群;作家就要恨此人物所憎恨的对象,拥护此人物所拥护的一切!作家必须自己先这么“入迷”,然后渴望读者也“入迷”。然后他的作品不是消遣品,他的力气不算白费。一个演员在舞台上假使存了“我是在做戏”的念头,他的戏一定做不好。

现在常听得人说:“多读杰作,学取技巧。”这话是不错的,但假使像香菱似的一面读杰作,一面心里想:“我读完了这些,我就是文学家了。”那他还是白读。他读杰作的时候,应当毫无杂念,应该只是走进书去,笑时就笑,哭时就哭――他应该“入迷”!所谓技巧的学得这一步,是在他几次“入迷”以后自然而然的结果。他把杰作咀嚼消化,成为他自己的力量了。倘使他读杰作的时候心里总惦记着“快学技巧呀!”他在杰作的字里行间时时都发生“这是不是技巧”的问号,那他绝学不到什么技巧。要是他自以为“学到”了一点什么,那也不是真正地学到,而是生吞活剥地模仿,甚至是剽窃!

归根一句话,人与文学的关系,“入迷”是必要的!

(选自《鉴赏文存》,有删改)

阅读思考

1.作者在文中说:“故就‘入迷’而论,香菱的,便是最下乘!”作者为什么这样说?

2.作为一篇典型的议论文,本文采用了哪些论证方法?试简要分析。

3.作者在文章最后说:“人与文学的关系,‘入迷’是必要的!”结合作者对香菱“入迷”的评价,阐述本文的中心论点。

4.结合文章内容,题目“论‘入迷’”中的“入迷”应该是一种文学活动的入迷。对这种文学活动的入迷,作者是从哪两个方面进行论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