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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建伟偏于宁静的乡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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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段建伟与段正渠在中央美院画廊举办了油画联展,展览后得到了很好的反响。从那以后,他正式开始将农民题材作为创作对象,其灵感源自他儿时在农村生活的一些记忆。在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到,没有过分的炫示,画面的一切都近乎还原了他记忆中的想象,那份宽厚的真情也从画面中表达了出来,偏安宁静的乡土世界里,融入了他对农村文化的一种真实感悟。

初见段建伟时,他说自己最不会聊天,他怕聊美术理论,怕聊创作手法。但聊到家庭,聊到童年的生活,聊到之前与段正渠一起办展,聊到与学生上课,他又显得特别兴奋。这么一个看似腼腆的人,谈起话来格外稳重,你几乎挑不到他词语间有任何不妥。他语速不快,字字说得真切,把自己的事,你想知道的事,没有任何回避地跟你说的特别清楚。这种谦虚,并不是故作镇定,而是一种心境,是内心散发出来的一种单纯和凝练,而且他也用这种方式去体验,无论是工作还是

艺术创作。

段建伟是个单纯含蓄的人,这点在他的作品中也很容易看到。画面简洁,但却表达出了一种普遍外延的精神内涵,这种方式消解了我们对创作对象之前的理解。他贴近人物,以一种关怀的态度。如他所讲,从没有以阶层的角度去看待农民,他们就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具体的人。而他就是去画这个人,而不是表现出一种社会事件或者情绪感受,表达的是画面与内心的连接。他与创作人物相互探访了各自的内心世界,结果就是—安静地感受那种莫名的意味。他坦白,他的人物还一直存在在儿时的记忆里,与现实存在着一定的距离,也正是这种距离,一种安详的美浮现在了这些人物的容貌上,难以被打破或者干扰。你可以联想到这是段建伟的梦境,只是融入了他内向想象而表达在了画面上,不论人物与其背后的风景,都显示出了一种与真实的距离,在背景与人物的断层中,或者不合乎常理的搭配中,都可以显示出现与他儿时回忆画面的那个距离。

I ART:为什么会选择农民作为创作对象,对这类群体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段:我小时候跟父母生活在许昌,六七十年代的许昌跟农村差不多,大马路上马车、农民随处可见,另外我的爷爷奶奶都在农村,小时候放暑假、寒假都会去农村的爷爷奶奶家,本身就有农民血缘的我,很自然地对农民有着一种亲切感,同时对他们的生活也很感兴趣。另外,选择农民题材最重要的原因是跟段正渠在1991年一起在中央美院做联展。在1990年的时候,我们俩到北京,受到别的画家的影响,就决定一起做一次展览,但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们的作品要有一定的联系,虽然之前都画了不少画,比如我画过关于工厂的,毕业创作时画的是关于农民的,但是那时候还没有正式去关注他们,还有关于藏区的,就是题材的,但是无论哪类也没有形成一个体系。而在那之前,我们一起去过陕北,段正渠对那个地方特别有感觉,而我又对河南农村比较有感觉,因为老家在那,留下了很多童年的记忆,所以就找到了很多要画的东西。这样一来,我们的题材都有了。1991

年9月展览的时候,段正渠画的都是陕北,我画的都是农村的题材,其实就是因为我们俩定下来做展览,时间上逼着自己进行了选择。而从这个展览之后,发现自己对这个题材非常有感觉,就这样画下来,一画就是几十年。

I ART:你的作品偏于宁静,这跟你经常下乡画画、体验生活有直接关系吗?

段:现在去的机会少了,相对时间也会短了,过去去的时间长。其实很多时候,都跟自己儿时的记忆有关,这种记忆与现实的、客观的相对来说存在着一定的距离。而作品偏于宁静,跟自己的性情有关系。而段正渠他早期的时候学表现主义,特别喜欢那些激荡的、宏大的,那种画面非常饱满、张力很足、铿锵有力、有英雄气概的东西,这就是跟他的性情有直接的关系,也就促成了他的绘画风格。我是逐渐找到了自己有感觉的东西,跟自己的性情和自己想追求的东西有关,偏于宁静也跟1993年时接触了文艺复兴早期的作品有关,觉得跟自己的心境相符合。

I ART:近几年,你画了很多小孩儿,怎么想到用他们做题材的,那种傻乎乎的感觉,是刻意这么创作的吗?

段:并没有想专门画这个小孩儿,前几年,有朋友对我说你画了越来越多的小孩儿了,后来就有了做一本书的想法,把所有小孩儿题材的画都放了进去,又在上海以“小孩”为题做了一个展览。现在也还在画小孩儿,但是并没有说只画这个题材。自己感觉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大,自己也有了孩子,对小孩儿的喜爱,包括对童年的回忆,所以会自然而然地去选择他们作为题材。还有一个原因是你赋予小孩儿一个东西比较上手,而成人就很难接受,小孩儿憨憨的、可爱的,很自

然,会很好地把你想隐藏的东西装载上,这些都是我想要传递出来的东西。

I ART:喜欢文学会影响到你的艺术创作吗?据了解你的父亲从事文学写作,妹妹段建宇同时也喜欢文学。

段:会有影响,父亲写农村题材的小说,妹妹在艺术创作上也会从文学作品当中找寻灵感。我小时候经常看家里的书,但是并没有觉得文学对绘画有直接的作用,小时候只是觉得这是一种基础知识。

I ART:你和很多人聊过你儿时的农村生活,每次说起都特别快乐,这跟你日后选择农民作为创作对象有直接的联系吗?请谈谈你小时候的趣事。

段:主要是因为,我特别怕聊理论,特别怕聊绘画,但是一聊童年,我就能想起好多具体的事来,除了小时候会经常回到爷爷奶奶家,跟村里面的小孩一起玩。还有在父母“下放”的时候,我也经常和农村的小孩一起玩,这段记忆对我以后的创作影响非常大,不光是从记忆里面索取了形象,包括美学思想、崇尚的东西、思维方式,都受这段生活的影响。

I ART:不用激烈的题材,也没有炫目的技巧,但是您营造的世界却非常丰满,人物的朴实、和善、内敛、自尊等等,构成了你绘画的魅力,你是怎么看待这些人物的。

段:在绘画过程中,我觉得手法要和自己的创作对象相一致,假如利用了另外一种手法,传递的就是另外一个东西了。这样的创作方法是很长的时间摸索出的准确的方式,包括用笔、造型、画面的颜色安排、逐渐的来靠近了我想要表现的东西。至于人物那种丰富性,跟文学也有一定的关系。

I ART:从农民身上,你获得的最大的个人感知是什么?

段:我的爷爷奶奶、叔叔,包括小时候认识的那些同伴,并没有觉得他们是农民而特殊,跟他们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情,让我感到很亲切,也给了我很多东西,包括人情世故,所以并不觉得他们是一个阶层,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个有血有肉很具体的人。其实不能把农民简单定义成朴实等,城市中也有朴实的人。做绘画的,就要进入一个具体的人身上,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真实的人物,才会觉得有丰富性,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矛盾体,比如他表面上十分欢快,其实背后也会有一种孤独、落寞的东西,这些东西落在一个人身上,不能用一个词就界定。

I ART:近期正在创作的作品是什么?有什么个展计划吗?

段:前段时间刚做完一个展览,现在正在画之前未完成的作品,这么多年,一直在慢慢地演变着,并没有大踏步地去转变或者创作。现在主要还是在上课,然后抽空画画。自从毕业后在工厂做了两年,一直在河南做了19年的美术编辑,2008年来到北京,调到学校以后也跟之前一样,一直在边工作边创作,很习惯这种生活和创作方式,在学校跟年轻人接触也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