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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奥运大打文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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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奥运倒计时70天,伦敦街头依然不见当年北京奥运时大街小巷全民皆‘奥’的欢腾场面,但伦敦在推进奥运上也确实下了一番功夫。在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2012年4月4日 -9月9日)举办的跨度四分之一个世纪的达米安?赫斯特(Damien Hirst)首次大型回顾展正是伦敦文化奥运打出的一张王牌。

展览的名字就叫“Damien Hirst”,是赫斯特自己起的。他的理由是想借此为自己正名,将自已以艺术家的身份而非成功者呈现在大家面前。到底是全球艺术拍卖市场上超级明星的展览,无论展品的规模和质量,还是展览的策划布置都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观众展览的主人是这个星球上最富有的艺术家。此次回顾展收集了70多件作品,包括赫斯特最为世人熟悉的《生者对死者无动于衷》――那条用甲醛保存在玻璃柜里面的18英尺长的虎鲨;赫斯特每个作品系列的处女作――第一张‘圆点’,第一件‘旋转’,第一个玻璃陈列和医药柜;赫斯特最富争议的,被动物福利组织指责的关于死亡的动物尸体系列――新鲜血腥的牛头与苍蝇,被劈成两半泡在甲醛里的牛羊和折翼的蝴蝶;当然还少不了那个绚烂夺目价值连城的镶钻骷髅头。明星效应来势汹汹,大众也趋之若鹜,偌大的泰特已变得人满为患。在赫斯特之前,泰特里展出的是草间弥生和阿里基罗?埃?波艾提,尽管两位艺术家“同台献艺”,其火爆程度也不过赫斯特的二分之一。泰特也特意为赫斯特的展览延长了开放时间,周五以及周末都会开放到晚上十点。

泰特现代美术馆门前,矗立着萨奇画廊(Saatchi Gallery)于2000年以一百万英镑购得的赫斯特作品《HYMN》(1996)。游人们把这个五脏六腑都掏在外面的巨大人体雕塑围得水泄不通,大人们在拍照,孩子们在攀爬。由于没有提前在网上购票,只好在现场排队。下午两点只能购买到六点的门票了。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我终于进场参观了大明星的大作。

赫斯特的展览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位于泰特地下一层的涡轮大厅,也就是当年艾未未展示瓷瓜子的地方。这个部分专门展示那件造价超过两千万美金的钻石骷髅头作品――“为了上帝的爱”(For the Love of God 2007)。这个部分免费对公众开放,排队的参观者也格外的多。赫斯特在参观前言处写道:“对死亡的咒骂是我对生的最好的庆祝。我想到最好的方式莫过于用那些代表着奢侈,欲望和堕落的符号去覆盖代表死亡的符号,除此之外,恐怕别无他法。”等候的游客虽多,但流动性很大,平均等候15-20分钟,就可以进场参观了。纯黑色的展厅内没有一丝多余的光线,全部射灯都打在了钻石骷髅头上。骷髅头骨用铂金制成,镶嵌有8601颗优等小钻石以及一颗52克拉的大钻石。重金打造出来的绚烂夺目多少带着商业气质,不禁让我想到哈罗德百货商店里的Alexander McQueen的骷髅头丝巾和Cartier的珠宝。游客围绕玻璃罩屏息凝视一会儿便陆续离开了这个展厅,前往三层观看此次回顾展的核心展览。

三层的展览是收费的,成人票价?14,老人学生和会员都有折扣。核心展区由14个展室构成。

在馆长Nick Serota的坚持下,第1展室几乎成了赫斯特的处女秀场,这里主要展示了赫斯特早期作品。最吸引大家目光的是他1986年创作的第一幅圆点系列。引人注目的原因很简单,大家终于见到了赫斯特的“真迹”。这幅由他亲手创作的幅作品的分量在观赏者心中自然不是日后那1500多幅由他的团队制造的作品可比的。此外还有一些赫斯特不为人知的作品,比如他在1988年参加“冻结”展(Freeze)的作品《盒子》(Boxes)――许多涂着鲜艳的彩色油漆的盒子,错落有致的旋置在房间的两个墙面上。再比如,赫斯特在Goldsmiths读书时创作的一排大小不一,同样也涂着鲜艳的彩色油漆的平底锅。赫斯特曾称这是件让他有些尴尬的作品,尽管如此,他坚信“无论好与坏,都是他创作生涯的一部分”(Guardian, 2012)。不能错过的还有墙上的那张曾轰动一时的照片《和死人头在一起》。看到年轻的赫斯特在一颗被割下的中年人的头颅旁傻笑时的样子,似乎也为其日后“血腥的”大胆创作找到了些根源。

2 & 3展室汇集了赫斯特每个系列最为世人熟悉的作品。圆点系列和医药柜系列在这个展室里显得黯然失色。以动物尸体为主题的作品对于观众来说是最有吸引力和冲击力的。位于第二展室中央的作品《一千年》(A Thousand Years,1990)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抓住了最多的眼球。偌大的展室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参观者抑或屏息凝视,抑或瞠目结舌,富有爱心的女士和小朋友则用双手捂住眼睛,但又不时忍不住偷看。玻璃箱内两边分别是腐烂的牛头和密密麻麻的苍蝇和苍蝇卵;苍蝇为了生存要飞到另一边去吮吸血淋淋的牛头,但在飞向另一边时必须通过一个装有灭蝇器的通道。有的苍蝇死在路上,有的逃脱一劫。不知道观众作何感想,能否感悟赫斯特所谓的“生死食物链”玄机;还是心中涌动着动物保护主义者的愤怒。

第3展室的“自然历史”(Natural History)系列作品仿佛给观众注射了第二针兴奋剂。最引人注目的是《生者对死者无动于衷》 (The Physical Impossibility of Death in the Mind of Someone Living)――一条用甲醛保存在玻璃柜里面的18英尺长的虎鲨。我第一看见这件作品是2008年初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 (可能由于当年我还是发育期的年龄,鲨鱼的大size着实吓了我一跳,但这次看,仿佛感觉鲨鱼也没那么大了,也许是我长壮了太多)。参观者大多围绕鲨鱼仔细观看一周;有的则弯下身子,看看鲨鱼嘴里面的样子。但我觉得这个作品最有趣的观看方法是站在鲨鱼头正面的玻璃箱子棱角处左右微摇着观看。利用光线的折射,你会看到鲨鱼张着血盆大口朝你扑过来的幻影,确实有些刺激。而正是这只被永远困在福尔马林里的鲨鱼将赫斯特的事业推向了高峰,公众的视野中也从此多了一只凶猛却毫无攻击能力的鲨鱼。此外,2 & 3展室也展出了“热带鱼”系列,还有卡塔尔国王埃米尔以965万英镑拍下的内置6136个手工雕刻、单独上色的药丸的钢制医药柜作品《春天摇篮曲》(Lullaby,2002)。

与第3展室连通的第9展室里展出了赫斯特1993年参加威尼斯双年展的作品《母子分离》(Mother and Child Divided),这个作品标志着赫斯特在“自然历史”系列创作上的转型。一对被剖半的母牛和小牛,分泡在4个甲醛玻璃箱中。参观者自动排成两队,分别从母牛和小牛被剖开的身体中间夹缝中走过。很多人乐此不疲地反复排队,无休止地体验着从这两具被剖开的小尸体中通过时的心理过程。这个展室中的另一件作品是《火葬场》(Crematorium, 1996)――一个堆满了成千上万个烟头和烟盒的巨大白色烟灰缸。作品的尺寸还不至于给人带来多大的震撼,但作品周围弥漫的“淡淡烟草味道”还是让参观者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第4展室的作品也主要围绕着“烟头”系列,收集了《对逃亡的后天无能》(The Acquired Inability to Escape,1991),《Dead Ends Died Out》(1993)两组作品。

5 & 6展室再次把参观者的兴致激发出来,这里也成为整个展览最具有互动性的地方。1991年,赫斯特在伦敦举办第一场个展:“In and Out of Love”。当时他将一个两层的商业空间变成了一件装置作品。他在空间内营造出热带丛林般潮湿闷热的环境,室内悬挂白色帆布画布,又将蝶蛹附着在画布上。从画布上破茧而出的热带蝴蝶在空间内翩翩飞舞。这次在泰特的展览是继1991年之后,首次将这个作品展出现在世人面前。展室内两台加温加湿机在拼命地工作着,全力保证伦敦的观众能看到这穿越时空的景观。四面墙体上到处都是蝶蛹,空中飞舞着近百只从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蝴蝶常年观赏馆借来的热带蝴蝶,色彩极其艳丽。孩子们不愿离去,大人们也玩得有滋有味。11展室集中展示了是赫斯特的这一个代表符号――蝴蝶系列。这里展出了多幅蝴蝶翅膀屏贴作品,包括I Am Become Death, Shatterer of Worlds (2006)等作品。

展览的最后一个高潮出现在13展室,这里展示了“黄金与钻石”系列。展室布置得金碧辉煌,3万多颗与《春天摇篮曲》中的药丸以同样方式放置的钻石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这满眼的钻石和黄金不禁让我想起阿里巴巴的宝藏,而现实生活中和这里最像的可能就是迪拜机场里珠宝金店了。

达米安?赫斯特从来不缺少话题,围绕他的争议多得和他的财富一样,不计其数。面对质疑,赫斯特在接受英国媒体London Evening Standard采访时这样说,“有人说我的作品不过是钱堆出来的,像皇帝的新衣,是个骗局,可是我想说,人们并不傻,如果是那样,我怎么可能有今天。”赫斯特的展览将持续到伦敦残奥会闭幕,来伦敦看奥运的朋友不妨来泰特亲身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