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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统勋痛断归绥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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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妙审奸顽

刘统勋和秀秀穿过拥挤的人丛走近了古轩斋,这是归绥城生意最红火的古董店之一。

古轩斋门口站着的小伙计笑嘻嘻地迎上前来,毕恭毕敬地道:“客官,请到斋里买几件古董吧!古轩斋的古董种类多得很,品相又好,来路也广,请随小的回店内欣赏,有请――”

刘统勋随小伙计进入店门,慢步走动着仔细观察货架上颇为拥挤的古董,露出失意的神情,“实在可惜,并无上品呐!”

尖嘴猴腮的老板滑得宝从里店快步走出,满脸堆笑而道:“客官不必小瞧本店,若有上品如何?”

“只要老朽看得上眼,定出适当的价格买回。”刘统勋笑脸凝视对方。

刘统勋与滑老板一起进入里店。滑老板从角落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匣子,摸出钥匙开锁后揭盖,“老先生请鉴赏!”诡秘莫测,神气十足。

刘统勋异常惊诧,定了定神才颔首道:“此陶倒也可以。作何价出售?”

滑老板笑眯眯地将手缩回袖内。

刘统勋会意而笑,将一只手伸入滑老板的袖筒内,俩人用手指暗暗地讨价还价一番。最后,俩人商定夜间到东升店交货。

深夜,东升店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气氛异常。

院中那株老榆树上挂着一盏明亮的气灯,气灯下悬挂着刘统勋离京时御赐的黑牛皮鞭。正房门大开,房中置放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放有尚方宝剑、审堂用的临时签桶、惊堂木等各种物品。

刘统勋、伍礼德二人分别坐在八仙桌的后面及侧面严阵以待。富力赫及另两名扮作车倌的侍卫、塔永宁留在归绥暗中保护刘统勋的三名侍卫,都身挎腰刀,来回走动。尤全与东升店的三名伙计充当了衙役,手执长棍,窃窃私语。

秀秀快步跑回院内,来到伍礼德身旁欣然道:“伍伯伯,滑老板夫妇坐了一辆轿车来了!”伍礼德注视一眼刘统勋征求意见后大声发令:“按预定的方案各就各位,准备升堂。”众人齐声相应“喳”,便纷纷行动起来。

齐掌柜领滑老板夫妇来到店门口,伸手一指大门内,“请进吧!”

滑老板的内人翟氏妖里妖气,洋洋得意地叫嚷:“哎哟,我这个该死的说,有位客官老爷今晚非得见我,定有好事儿啊!”道话间进了东升店的大门。

富力赫立即过去关上大门,勃然大喝:“休得胡言!堂上摆着大清国乾隆皇帝的尚方宝剑,还不老老实实地跪下参拜!”

滑氏夫妇顿时乱了方寸,瘫倒于地失声哀号。

刘统勋一怕惊堂木,义正词严:“滑氏夫妻,听好了!本官乃钦差刘统勋,奉御旨前来归绥查办保德盗伐乌拉山林木一案。本官所问,如实招来,不然,会受皮肉之苦!”

滑得宝略作镇静,装腔作势,“请大人明察,我等草民只做些古董生意,并未犯什么国法啊!”

刘统勋重重一拍惊堂木,抽签掷地,嗓门提得更高:“住口!待本官问到你再说也不迟!来人啊!”

“在!”富力赫等六名侍卫大大打一千儿,异口同声回答。

“将滑得宝拉下公堂,掌嘴五十!”刘统勋怒目大瞪,愤愤而呼。

“喳!”一位健壮的侍卫虎步上前,左右开弓,怒打滑得宝耳光。滑得宝鼻口出血,浑身上下似筛糠一般,连连叩头不止。

刘统勋威严地发问:“滑翟氏,本官问你,你店的陶罐是你哪里弄来的?”

滑翟氏已被吓得惊慌失措,忙回答:“是――保将军的――五姨太――送――送――送给民妇的――”

“你可知道这黑陶罐的价值吗?”刘统勋紧紧接话,追问不舍。

“民妇不知……民妇知识浅薄……只知道那是一件古董……”滑翟氏双目滴溜溜乱转,结结巴巴。

“好一件古董!伍督事,请讲给滑翟氏听听!”刘统勋说道。

伍礼德以洪亮的嗓门有板有眼地讲述起来:“滑翟氏,你听着!那是在山西漕运工程中出土的秦代陶器,而且是陶器中的珍品,价值连城,本该上缴国库,你却私藏于家,且转手倒卖,罪上加罪!”

“老爷明察……民妇冤枉啊!”滑翟氏苦苦哀求,双目挤出两粒大豆一般的泪珠。

刘统勋又一次拍打惊堂木,厉声说道:“如此国宝,保五姨太为何赏你?你若无功于保五姨太,她能将此物赏你不成?!”

“从实招来!”众人目光愤怒,齐声发出怒吼。富力赫雷鸣般地补充:“快快从实招来!”

滑翟氏心中思忖着推脱之计,汗流满面,吞吞吐吐。刘统勋狠狠一拍惊堂木,大甩一支令签,厉声呼喊:“如此看来,不吃皮肉之苦,你是不会如实招来的,赏御赐黑牛皮鞭十起!”

“喳!”两名侍卫一起上前,将滑翟氏按在院内。

尤全非常兴奋,向挂在树上的黑牛皮鞭三跪九拜,小心翼翼地将鞭取下,劲力抽打滑翟氏的臀部。“天呐――娘呀……”滑翟氏拼命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杀猪似地叫个不止,未受十鞭便昏死过去。一名店伙计立即端来一大盆凉水,浇向滑翟氏。片刻,滑翟氏便苏醒过来。

滑得宝慌乱地扑到滑翟氏身旁,推搡着滑翟氏哭泣着大叫:“孩他娘――孩他娘啊――快快如实招供了吧!”

滑翟氏略作喘息,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始招供:“我招――我招。是钱万能――柴有理――送了保五姨太――五千两银子――和中堂――和的公子――和――和什么我记不清楚了,出主意偷――偷保将军――的大印――是我为保五姨太――从掌印的大――大夫人那里――偷了――偷了――保将军的――大――大印――”

伍礼德认真地记录之余,向刘统勋轻声道:“果然不出中堂大人所料,和又插手了这件无本尽利的私伐圣山大案。”

刘统勋微微颔首,怒目而视滑翟氏,追问不舍,“钱万能、柴有理两个奸商现在何处,情况如何?”

滑翟氏揩尽双目中的泪水,缓缓作答:“听五姨太讲,他俩挣了大钱,在太原买了豪华大宅院享清福去了。”

刘统勋大为吃惊,定了神继续追问:“据你所知,和的公子来过保将军府几次?现在的情况又如何?”

滑翟氏比刚才精神了点,接着交代:“和公子共来过保将军府三次……听五姨太讲,他开了几十个木材店,两三年就赚了几十辈子也花不尽的银子。”

刘统勋瞟视着伍礼德挥毫记录的蝇头小楷,理了理颤抖的青须,接着发问:“据你所知,何人还参与了私伐圣山?”

“从速招来!”富力赫见滑翟氏有点儿迟疑,忿然追问。

滑翟氏沉思着,讷讷作答:“保五姨太的哥哥白德明、保将军的小舅子呼世图、二府的道台普喜、二府的掌案那慕横、乡下忽拉格气的大财主吉乐……” 伍礼德埋头笔走如飞地记录。

刘统勋皱纹纵横交错的面庞现出悦色,微微颔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