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太阳(外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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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时候,我在一个画室里学绘画。
行走在苏醒的城市小道上,周围的建筑静静地伫立在街旁,却又不可阻挡地像着我涌来,带着那种冷峻肃穆的色调走走停停地跟着我。这时我觉得这城市是如此的可爱,却又带着种神秘的意味。我就这样染着一身的幽冷进了画室。这个时候的画室是没有学生的,所以你尽可以像个幽灵般地游走在保留着学习和玩闹气息的画室里。等我神游天外这个程序结束之后,我架起画板开始练习,练习笔尖的舞蹈。
准确地构建结构是我现在的功课,所以黑白灰是我画纸上所有的颜色,也正和这个时候城市的色调差不多。在这种主色调下,我记忆中类似于此的星星点点开始暗潮般翻上滩岸,努力营造那个和过去类似的湿冷。这种湿冷总让我联想到这样一种情景:独自走在郁郁沉沉的浓雾里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路上,周围没有城市的喧嚣也没有森林的鸟语兽吟,只是一种理想状况下永远的行走,无所谓起点也无所谓终点,更没有岔路和变化。这真的是一种比跌入深渊还令人叹息的事,因为不论什么,加上永远这个属性后就会变得深沉一些。
正在被忧郁簇拥着的时候,意外觉得手指上有什么东西在缠绕着温暖我。
那是清晨照到画室的第一缕阳光,就像是神的使者带来希望的神谕,又像莫扎特那注满盎然生机的交响乐。总之,阳光从窗子的一角一点点一点点像画家的油彩笔层层递进,最后涂得房间满是跳跃的色彩,色彩不小心跃入眼中,召唤出心海一片昂扬的波浪。先前阴冷的忧郁总算随着海潮慢慢沉淀成深蓝,占领心情的是孩子气的阳光和赠送的小提琴悠扬欢快的小调。于是笔尖更优美潇洒地舞蹈,像足了一个和曲而舞的绅士,眼睛看到的一切也都在希望和欢快里延伸•••••这是天堂用太阳这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门,这里面满是希望,可望而不可及的琼浆,望望太阳的方向,仿佛未来在召唤。
当召唤愈来愈急促的时候,梦想开始变得灼热,不过在画室里我的梦想升温就只好通过白日梦这种单纯的方式来表达。加上有午时的太阳起哄,白日梦则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大脑暂时失去思考的功能,而是一味的沉浸在幻想的享受和快乐中。有些可笑,可是有谁没这样过呢?外面车水马龙,嘈嘈杂杂,在午时的阳光直射下,好像都显出最热情疯狂的一面。只是这阳光的直射会把人心都射穿,从而都成为这灼热光线的衍生体,浮躁。
像是一场闹剧。一会儿光线就温柔下来了,它会轻轻牵出心底那丝染了岁月颜色的情愫。情愫经过阳光的涤染和窗子的剪辑放映在画室的墙上,触手可及的样子。我最迷恋的正是这下午3点左右的阳光。这个时段可以想起很多事,思考很多事,而且所有的过程也都有阳光照进来,带着那份感人的温柔。所以总有种很快消逝的伤感。
说是伤感,更确切是一种史诗般地绚丽。当西斜的角度拉大,光线似女王的裙摆般缓慢经过画室的墙壁。如果透过窗子找寻“女王”的踪迹,就会发现自己像是一条在城市这个大鱼缸里穿梭的鱼。女王渐行渐远,水把裙摆逐渐染得变了颜色,从金黄到橘红,然后暗红。在女王真正远去时,留下了最绚烂的一笔,嫣红。
然后,嫣红会学轻柔的游丝慢慢沉淀,与此同时夜幕的灰蓝在天空的位置伞一样的撑开。而太阳仅存的那抹红就是暮的低调的装饰。当所有温润,灿烂,聒噪,绚丽的阳光都被风一样的时间吹散时,当黑夜还没有完全降临时,灰蓝的天空像汪颠倒的湖,幽幽散出的阵阵涟漪是对太阳的哀悼。和过去所有的哀悼仪式一样,总会有种深沉的感受摇晃你的思想,激荡你的心情,即使你在匆匆忙忙的行走或是安静的等待,这种灰蓝的色调还是静静的在周围流淌,载着浮华世界里神秘的一切。
霓虹灯开启现代斑驳陆离的夜色,城市里楼宇矗立的样子丰富了我们追寻的生活,橱窗的玻璃反映所有的迷离……笼罩在阳光背面的时候,生活就掉进另一种光影漩涡中,混合着略带神秘的生机一起,旋转,飘移,到最终夜的笙歌被渐渐抽离。
太阳照常升起,你看到的是由丝丝缕缕变得大片大片的希望呢,还是一成不变的压抑和无奈?当第一缕光开始缠绕世界时,太阳又开始一天天旋转着所有的生活。
夜之将尽
这不是夜,可是沉默的墨蓝充斥着蜷缩在大地上的一切,飓风一样不可阻挡地旋转所有。这种深沉的色调压抑着暗涌般起起伏伏的大地,激荡着附属在大地上的城市,吞噬了那些浮躁的喧哗。然后有神秘从哪里升起,那是出自原始的吟唱――盘旋,散布,直至充溢这个墨蓝的空间,墨蓝就抹上一层淡紫。又不只有色调在变幻着,吸吮着神秘的树学火苗一样摇曳,和陷在墨蓝深渊里稀落的星一起,是这个时候低调的绚丽。
摇晃,这奇幻的风景摇晃了植根在印象里所有僵硬的坚固,连同那些摇摇欲坠的茫然,缓慢而潮流般的驶过你的脑海。可以嗅到一丝丝醇静,但绝没有澄澈的湖那样的静谧。醇静只是一种形式,真正留下的是墨蓝深渊的刮痕,映着激荡的生命和深沉压抑着的起伏。
而这不是时间的一种永远流逝,当神秘不再燃烧,当星的深渊渐行渐远,当沉默的蓝慢慢被漂白,当梦被唤起。所有,再不会去摇晃着震撼什么。一切,嘈嘈杂杂又井然有序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