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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新说:不折腾的婚姻不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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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正是故事最茂盛的季节,想抓住青春的尾巴,想在事业小成之后享受一下胜利果实。我的老公也未能脱俗。只是,当我从男人的角度去解读男人,才知道,这个时候,是感情的高危阶段,也是情感复炽的机会。

期待故事茂盛的人到中年

在潘岩的口袋里发现那张巨额的钻戒发票时,我疼得胆战。结婚3年了,我始终对这种硬“玻璃”极尽刻薄挖苦之能事,不是不喜欢,只是希望通过这分假清高给自家的男人减压。以他每个月4000元左右的工资,要还房贷,又要忙于升迁,我可不希望把他逼成自动提款机。

可是,没想到,那枚象征着爱的恒久与爱到舍得的钻戒如今却盛放在别人的手指之上,我怎能不愤怒不委屈?等到我明察暗访到那个女孩儿时,我更是愤怒――一个毕业即失业的蚁族,其貌不扬且不说,傻子都看得出来其想借力上位、不劳而获的“狼子野心”。

抓狂的我,率先想到的是已经离异的闺蜜素素,我想听这个过来人说说,我该怎么办。素素的问题直捣要害:“你想离婚吗?”

“没想好。”

“没想好就是不想离,那我接着往下跟你说。男人的外遇不外乎以下几种情况:一种是确实找到爱情,动了真格;一种是寻找新鲜感,玩玩而已;还有一种就是想在婚姻之外重新做人,因为自家媳妇对自己太了解,他需要在另外一个女人那里顶天立地。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家潘岩应该是属于最后一种。”

“为什么?”

“潘岩从一个小销售员干到今天部门经理的位置,别人看到的只是风光,你看到的却全是辛苦和不堪。但那个女孩不一样,她会用仰视的目光看他。苦尽甘来的潘岩需要这种‘被崇拜’。”

素素的话,打得我晕头转向。回家的路上,才发现自己眼泪流了满脸。细细品味素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潘岩,你怎么可以?我们曾经走过最艰苦的岁月,在我大把的追求者当中,你应该说是最没有竞争力的一个,可是,我看中你的诚恳勤奋,可是,没想到你也会不忠!

悲伤之中,我给昔日的追求者、如今已是我的蓝颜知己的国文打了电话,约他出来面谈。对于潘岩的出轨,国文显得那样见怪不怪:“别当回事。这个年纪的男人,事业行至巅峰,已没有更大上升的可能,所以,想抓住青春的尾巴,让自己的人生故事更丰满些。上次我们大学同学聚会,有一半男生带来的全不是自己的媳妇儿。别眼里不容沙子,那样伤的是你自己。”

“国文,要我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可能!”

“我最希望的是你以牙还牙,也出个轨给潘岩看看。”我吃惊地看着国文,他笑了:“就知道你做不到,那就别在婚姻里无欲无求,别像从前那样做个省油的灯。”接着,国文如此这般地一番说教――我不得不承认,在感情与婚姻这件事情上,不管我做了多少年的妻子,我依然很幼稚。我愿意借助这次的情感危机,让自己在婚姻与爱情里长大、成熟。

折腾婚姻长寿

当我第N次在潘岩面前艳羡国文家的豪宅时,潘岩终于忍无可忍:“不会是后悔当初没嫁国文吧?”若是以往,我定会为此分辩,但当下,我选择了沉默。

坐在潘岩的捷达车里,我开始对着路上那些好车大呼小叫。“你以前除了认识出租车,就认识咱家的车,什么时候对车了解这么多?”潘岩终于忍不住半指责半质疑地问我。我装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样子,盯着一款锃光瓦亮的奥迪Q7,说:“我以前不是怕你难堪嘛。现在想想,人还真是不能小富即安。咱们要智力有智力,要阅历有阅历了,凭啥就不能像换鞋一样换辆好车开开?你想没想过,等咱四十岁了,还开着这辆车,那时候都不好意思把脸露到窗外。”

周六和周日,我拉着潘岩去逛街,再也不在那些打折的休闲装里转悠了,对着那些贵得离谱的时装,我目不转睛。两天时间,我狠心花了3000元。

回家的路上,提着大包小裹的潘岩隐忍地问:“你这两天是怎么了?”

我不回答他。回到家里,穿着那明显让自己上了好几个档次的时装,踩着叮当作响的高跟鞋,走到潘岩的面前,正色道:“潘岩,我也是女人。女人喜欢的钻戒、时装、香车、豪宅,我都喜欢。每个女人都可以成为败家女;更何况,咱们过到今天,我想我有资格享受那样的日子。我想清楚了,与其羡慕别人的生活,不如让自己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把我养成黄脸婆,不光是我的悲哀,更是你的失败。”

潘岩原本皱着的眉头,在我的搔首弄姿中渐渐舒展开来,笑得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吃惊。他弄不懂那个温良恭俭的发妻怎么变成了拜金女。

而这一切,还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头。我开始像许多妻子那样,有意无意地翻看他的手机,时不时以给他惊喜为名,去他的单位突然袭击。每逢节假日,更是把相守的时光安排得没有一丝缝隙。还记得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接完电话,删掉来电记录时,我的火气来得迅雷不及掩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这样小心?我告诉你潘岩,你要是也在外面养小三儿、小四儿的,我就先给你戴顶绿帽子,然后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毁容。让你见她一次,内疚一次。就算娶回家里,也是一个丑八怪,让你天天做噩梦……”

我没有想到,如此折腾,居然有了国文所预料的效果。原本对再往上走一步没有任何奢望的他,开始琢磨在业绩和人际关系上努力了。向上的路何其艰难,我本无意让自己的男人做一头拉车的牛。可国文提醒我:“女人的不满足有时也是男人向上的动力。不管他最终能否达成愿望,让他觉得你对他有要求、有期许,让他知道不向上就是一种亏欠,是好事儿。”

大学毕业10周年的聚会,我去了。我开的是国文的宝马X5。回来之后,我带着“醉意”编排着昔日同学的飞黄腾达:“要不是国文的宝马给我充了一下场子,这次我就把咱家的脸丢尽了……”我在这样的絮絮叨叨中假意睡去,然后听到潘岩在阳台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国文说得对,不吵嘴的不是夫妻,不折腾的不叫婚姻。也许,折腾有多长,爱就能走多远――是啊,不做婚姻里那只省油的灯。国文说,女人对男人的无欲无求很容易让婚姻陷入一潭死水的状态,别让两个人的世界失去焦点――我不得不承认,还是男人比较了解男人。

男为悦己者荣

潘岩在公司副总的竞选中落败,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那是他的智商与人脉无法抵达的高度,其实这个部门经理是他最合适的位置。在我精心安排的“庆功宴”上,我的发言令他无比意外:“潘岩,对你的失败最高兴的人,不是你的对手,而是我。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你有钱有地位之后,我沦为你的糟糠,每天不知道跟多少个女人竞争上岗。重要的是,目前这个位置,撑不死饿不着,压力又不是很大,我们还有足够的二人世界。你说,我是不是这场竞选里最大的赢家?”

潘岩愣愣地看着我:“别忘了,

是你让我投身到这场战斗的?”

“我那是为了让你明白,什么适合你,什么不适合。就像外遇,如果不经历一次,你怎么知道自己最在意的还是结发的妻子呢?当然,我是不可能让你去外遇的,所以,只能在工作上让你小试一下。这个,咱输得起。”我老奸巨猾地笑着,“潘岩,上次同学聚会,好些男同学带着小三儿去。说实话,没人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倒是老班长,还是带着自己的媳妇,把大家感动得一塌糊涂,纷纷向他们夫妻俩敬酒。大家敬的,其实是这份濒危的忠贞不渝……老班长是班里所有同学中混得最不起眼的一个,却是大家心目中最幸福的人。守着一分感情,坚持一种信仰。”

我没想到,自己说到这里时,竟会哽咽。

潘岩显然也很感慨,却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我继续煽情,给彼此一杯接一杯地斟酒,像一对哥们儿似的。醉意浓浓的我接着说:“潘岩,我们都要很努力很努力。因为人都会喜新厌旧。所以,我们这些旧人都得让自己不断出新,才能吸引旧人。现在,大家都出轨,咱偏不出,偏不同流合污。”

那天晚上,我们相互搀扶着回家,令路人侧目。潘岩说:“咱俩多像一对野鸳鸯。”“我要做你永远的野鸳鸯。”我半醉半醒地回答,趴在他的背上,让他背着我回家,就像我们恋爱时那样。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儿是如何知难而退的。我只知道,那个人已经退出了我们的情感世界。日子依然在继续,我成为了知名品牌服装的拥趸,仍然会对着马路上的好车大呼小叫,有事没事拉着潘岩去8000元以上一平方米的楼盘装大款。

2010年2月14日,大年初一,潘岩说他借了一辆别克君威拉我去兜风,我在副驾驶位上的大束玫瑰花里,发现了一张卡片,是一张别克君威车的行驶证,上面写着潘岩的名字。我尖叫着,潘岩揶揄我:“一看就是小户人家出来的,见不得什么大世面。”“潘岩,你从哪儿弄来的钱买这车子?”潘岩的回答很巧妙:“女为悦己者容,男为悦己者荣。好男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不让去抢银行,我就只好把养小三儿的钱节省下来,好在也能添置个大件儿。”

“停车!”我高叫着。

潘岩吓了一跳,我说:“调头。我要回家换衣服,为了这辆新车,我得把自己打扮成小三儿的样子,哪有开这么好的车拉自己老婆的。”潘岩大笑。

我的婚姻至此驶入安全带。但我明白,感情没有一劳永逸,只是我愿意,为了一辈子一分情,殚精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