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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整合理论下的翻译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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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作为认知语言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概念整合理论为研究语言运用背后的认知活动搭建了一个统一的理论框架。翻译是寻求两种语言文本之间对等关系的过程,即语际交际活动,必然也与人的认知分不开。本文用认知语言学中概念整合理论来分析翻译中译者的思维认知活动,以及直译与意译的认知理解。

关键词: 概念整合理论 翻译认识 直译 意译

翻译是寻求两种语言文本之间对等关系的过程,即把一种语言文本的信息完整无误地转化为另一种语言文本的信息,在这一转换过程中体现了翻译的创造性。翻译作为一种特殊的语言使用活动,即语际交际活动,必然与人的认知分不开。它不仅仅是用目的语文本(Target Text)来替代源语文本(Source Text)的过程,在形式转换的背后,还存在着极其复杂的认知活动。符号转换(形式转换)只是外在的、表面的,思维转换才是内在的、深层的。因此,只研究语言而不探讨思维就不能很好地诠释翻译的本质。

本文用认知语言学家Fauconnier的概念整合理论(the Conceptual Blending Theory)来分析翻译活动中译者的思维认知活动,即译者转换意义时的心理运作过程。

1.概念整合理论简介

概念整合也称融合(integration)理论,是探索意义构建信息整合的理论框架(Fauconnier& Turner,1998/2002),是Fauconnier和Turner在心理空间理论的基础上提出的。心理空间(mental spaces)是我们在思考和说话时建立起来的小概念包(conceptual packet),目的是相关的理解和行动。心理空间可建立起一系列的概念,如时间信念、愿望、可能性、虚拟位置、现实等。我们在思考和交谈时不断建立心理空间,心理空间的建立要受到语境和文化的制约。心理空间之间可以相互连结,并可以随着思维和话语的展开不断得到调整和修改。

概念整合则对心理空间的基本的认知操作,运用在线的、动态的认知模式构建意义。简单来说,概念整合可以建立相互映现的心理空间网络,并以各种方式整合成新的空间网络。基本的概念整合网络包含四个心智空间(mental spaces):两个输入空间(input spaces)、一个类属空间(generic space)和一个合成空间(blended space)。两个输入空间的对应部分通过跨空间的部分映现连接起来,并投射到因此而形成的两者所共享的空间,即类属空间,类属空间反映的是由两个输入空间共享的概念结构,用于抓取所输入的背景知识。而两个输入空间之间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有选择地投射到第四个空间,即合成空间,合成空间则是一个用于承载概念合成的“产品”(product,result)的空间,即从两个输入空间得到的材料在此空间相互作用并合成,形成一个新的概念结构,并通过“组合”(composition)、“完善”(completion)和“扩展”(elaboration)(Fauconnier & Turner,1998)。三个彼此关联的心理认知过程相互作用而产生层创结构(emergent structure),且可以把这一结构映现回到其他空间(Fauconnier,1994)。当两个输入空间部分投射到类属空间后,层创结构能将来自各输入空间的部分组合在一起,并生成任何独立输入空间都不可能有的新的结构。

2.概念整合理论与翻译认知过程

翻译是源语和目的语之间的转换,中间涉及了广泛的认知运作。译者的整个翻译认知过程可以被看作一个四个空间交互作用的过程,也就是两个输入空间(原文和译者)在类属空间的映射下在合成空间(译文)中的概念整合过程。其中,原文空间包括了源语文本结构以及作者想传达的文化概念结构;译者空间包括译者的语言能力、个人偏好等。类属空间是一个由输入空间的共同点构成的抽象结构,在类属空间的制约下,两个输入空间共同有选择性地投射到合成空间,并形成层创空间,产生新的表达形式即译文文本。这样,译文成为原作文化概念结构与目的语文化概念结构整合的自然结果,并且可以在整合中作为输入空间继续参与输入映射从而修改和完善现有译文。应该注意的是,翻译整合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带有译者的主体性,是受到译者对原作语境的认知理解的影响。所以,译文并不是对原文的简单复制,而是在原作的文化概念结构的制约下以目的语语言的语法为载体对原文进行再创作。

3.背景知识的重要性

背景区是由言语事件、言语事件参与者及周围环境构成的。每个意义表达都不同程度地体现出背景动因,之所以发话者起码能朦胧地知道如何对待概念中的角色作用,是背景区发挥的作用(Langacker,2002)。Turner强调上下文对单个字词的作用,字词的意义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受它的上下文制约,所以在翻译中要重视故事发生背景也就是语境的作用。语境是语际转换的重要的基本作用机制,翻译活动中在具体处理某一篇章或语句时也必须经常考虑语境因素。一般来说,决定目的语语体必须注意以下几个方面语境因素:文风时尚、原作风貌及原本体式、语体的社会功能类别、接受者因素。

Coulson和Oakley(2005)提出,在概念整合的四空间的基础上,引进背景材料(grounding box)这一概念。背景信息包括分析者一系列的重要背景假设,虽然这些假设影响意义构建进行的方式,但是说话者不一定要清楚地表现这些假设。当说话者清楚地表达这些假设时,在整合网络中的心智空间里这些假设就被表现为模型。为了模拟背景假设和关注影响意义构建的方式,背景信息被用于说明角色、价值和随之发生的表征体验。不同的背景知识可能导致对相同的话语及句子产生不同的意义理解。

笔者建议用下图来表示翻译的认知过程:

其中,grounding box为背景材料,在翻译过程中即为文化因素和语境因素。输入空间1为源文空间,输入空间2为译者空间,两个输入空间有选择地投射到合成空间,并形成层创结构,即译文文本。

文化对语际的有效转换关系极大。相同或相近的文化形式(或形态)具有相同的或相近的信息通道;反之,不同的文化形式必然产生文化差异或“隔膜”,阻塞信息通道的畅通(刘宓庆,2005)。

4.直译

当输入空间1(源文空间)里的成分(element)在输入空间2(译者空间)里有对应部分(counterpart)时,就会产生图中的跨域映射A-A′,B-B′,A-A′,B-B′分享共同的概念结构,或者在类属空间里的认知联系使这种映射成为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译者将对应部分直接投射到输入空间2,然后将它们和目标语的语法构建整合。当目标语和源语的语法构建在表达相同的概念结构或认知联系时相似,也就是说,目标语中有要传递的概念结构中的成分所对应的表达方式或认知联系,这种操作经常会导致直译。有许多典型例子:冷战(the cold war),火上浇油(pour oil on the fire)等。直译的原因有两种:

4.1完全对应(full equivalence)

双语中的完全对应在语义上的依据是所指的同一,在语法上的依据是句法功能的相同。汉英双语的完全对应分为以下几类:

1.人称代词(但英语中无“她们”,也不能区分“它们”与“他/她们”)及部分不定代词和指示代词。

2.数词及其组合式;各种数理公式。

3.无歧义的科学技术名次及专业术语。

4.无歧义的人名、物名、地名。

5.无歧义的名次、无歧义的定式搭配及常用的自由搭配,如太阳(sun),白雪(white snow),rainy season(雨季)等;

6.无变义或歧义的核心句;如I eat.(SV)――我吃。/I love music.――我爱音乐。(SVO)/He is a Canadian.(SVC)――他是加拿大人。

7.若干定式寒暄语(conventional greetings),如bye bye――再见;good morning――早上好,等等。

完全对应在双语中虽然不占优势,但由于其概念范畴限定而且稳定,制约了语言的模糊性从而保证了双语间信息交流的基本可能性及稳定性。完全对应是双语间对应转换的基础(刘宓庆,2005)。

4.2不完全对应/部分对应(partial equivalence)

源语中有些成分比如C在目标语中没有完全对应部分,只有部分对应(也就是输入空间2中的D成分)。不完全对应的词语及句子在双语转换中占绝对优势。就词语而言,不完全对应一般产生于一词多义及语言的模糊性,使双语由同一基本概念延伸集约而形成语义的“叠区”。如下图:

比较而言,英语词义与思维方式比较灵活抽象,汉语具体明确,不完全对应经常表现为多词一义,比如,英语中有很多词语可以而且只能翻译成汉语的“会议”:meeting,conference,gathering,assembly等;或者一词多义,如get一词在《牛津英语词典》中的义项高达150多个。

5.意译

源语中有些成分在目标语中没有对应部分,原因有很多,比如不同方式的范畴化,不同语言不同的表达方式,等等。这是,源语中的被这些成分所激活的框架或者直接投射到目的语中,或者被目的语中表达相同认知联系的成分所替代,而这些替代成分在目的语中通常是典型表达,然后和目的语的语法构建进行整合。典型的例句有“Get out,don’t shed crocodile tears to me,you know you are really glad they’ve met with misfortune.”这个句子字面翻译是:“滚出去!别在我面前掉你那鳄鱼的眼泪。你自己清楚,你分明是幸灾乐祸。”译者在翻译“crocodile tears”时很容易在译者空间找到对应的语言形式,即“鳄鱼的眼泪”,但它所粘着的源语使用者的认知联系(传说鳄鱼捕获动物时落泪,以诱使更多动物上当,理解为假慈悲)无法在译语空间里找到。译者或者直接把它投射到目标语,保留源语的结构框架(别在我面前掉你那鳄鱼的眼泪);或者用目的语的习语来代替(猫哭耗子)。后者翻译更容易理解,使目标语读者使用更少的认知努力(cognitive effort),但是对读者的认知语境稍有影响。前者翻译虽然有反面的影响,因为没有翻译出字面后面的意义,但是经过长时期接触,目的语读者能够建立其认知联系最终理解该词语的意义。

结语

本文简单介绍了概念整合理论,并将其用于解释翻译过程。笔者认为译文是译者在对原文结构及其文化因素和语境因素的理解基础上,利用本身文化语境因素和语言表现形式在整合空间进行整合的结果。纳入概念整合网络后,翻译就具有了动态操作性,我们也能更好地解释翻译的创造性和译文的多样性了。

参考文献:

[1]刘宓庆.当代翻译理论[M].中国出版集团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

[2]Coulson,S. & Oakley,T. Blending and coded meaning:Literal and figurative meaning in Cognitive semantics[J]. Journal of Pragmatics,2005.37:1510-1536.

[3]Fauconnier,G.Mental Spaces:Aspects of Meaning Construction in Natural Language[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4.

[4]Fauconnier,G.&Turner,M.Conceptual integration networks[J].Cognitive Science,1998,(2).

[5]Fauconnier,G.Turner,&M.The Way We Think:Conceptual Blending and The mind’s Hidden complexities [M].New York:Basic Books,2002.

[6]Langacker,Ronald W.Concept,Image and Symbol:The Cognitive Basis of Grammar[M]. Second ed.Mouton de Gruyter,Berlin.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