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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孜石窟 藏传佛教前弘期的遗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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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孜石窟位于日喀则地区拉孜县拉孜镇的木扎山上,学者认为石窟开凿于藏传佛教前弘期,是现存较少的古代文化遗存之一,具有重要的历史、艺术和宗教研究价值。

出了拉孜县城,跨过中尼公路,宽阔的农田扑面而来。从县城到拉孜镇11公里的沙土路,都穿行在这片农田之上。雅鲁藏布江在拉孜镇前面拐了一个小弯,慢了下来,与来自萨迦县的冲曲、忙嘎普曲等河流互相纠结,形成了少见的“冲积平原”,土地肥沃,人口稠密,拉孜镇因此成为雅鲁藏布江上游最大的镇。

春天快到了,勤劳的人们正忙着引水入田,进行冬灌。三五成群的黑颈鹤忙着在农田中觅食,它们对人们的出现并不太介意,我已经靠得很近,才懒洋洋地飞去。正忙着拍摄这可人的高原精灵,一阵狂风夹杂着沙尘向我袭来,打在脸上、手上隐隐作痛。黄尘漫漫,蔽日遮光,对面不见人影。浮尘到处弥漫,空气浑浊,呛鼻迷眼。狂风吹过,身上、脸上、背包外面,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沙尘。连嘴巴,鼻孔里也全是。

狂风过后,天又蓝得一丝不苟。似乎冬日的下午,从拉孜县去拉孜镇的人们,都要经过几次沙尘暴的洗礼,当地人早已见怪不怪。灰头土脸地到达拉孜镇,身上一拍,尘土飞扬。

拉孜镇是古时拉孜宗宗政府所在,它东连萨迦县、西南接定日县,西靠昂仁县,北邻谢通门县,自古以来就是交通要道。拉孜宗历史悠久,敦煌吐蕃时期的历史文书中就有关于拉孜的记载。松赞干布曾建有镇边四大寺仲巴江寺,元代时作为萨迦法王子孙拉康喇章第二代大乘法王的统治地,随后的帕莫竹巴、藏巴第司和噶厦政府等历届地方政权,均在此设置了拉孜宗。

木扎山将拉孜镇与雅鲁藏布江分开。说木扎山为山,还不如说是个巨石。拉孜宗遗址就“长”在这突兀耸立在平原的大石块的上面。它与木扎山结合得如此的严密,只能用“长”在山上来形容的。拉孜藏语为“神山顶,光明最先照耀之金顶”,似乎就说明了拉孜宗的这种地势。

“纳浦曲隆”

当地人叫拉孜石窟为“纳浦曲隆”,开凿在木扎山西南侧的山腰上。在石窟东侧山下,是有着300年历史的拉孜曲德寺。曲德寺是格鲁派寺院,由17世纪的五世达赖喇嘛责成修建,现有规模是于1985年重新修复而成的。拉孜石窟没有专门的文物看管人员,现由曲德寺僧人负责照看。

掌管匙钥的曲德寺僧人十分好客,请我们喝酥油茶,还分享了他的午餐――军用红烧猪肉罐头煮挂面。因为不懂藏语,向他说明我们想参观拉孜石窟是件痛苦的事。我们口沫横飞、手舞足蹈地解释,他也不解其意,最后拿出拉孜县旅游宣传手册,指着上面拉孜石窟的照片,他才恍然大悟。

掌管钥匙的僧人在同意去参观拉孜石窟前,兴致勃勃地带领着我们去礼拜曲德寺的各个重要场所:护法神殿、主供释迦牟尼佛祖的大殿、还有四层楼高的强巴佛。从强巴佛殿下面的侧门而出,约五十米就到了木扎山。山下修有“之”字形的台阶路到达拉孜石窟。沙尘暴的积尘与山上风化而掉落的小碎石,让攀爬高海拔陡峭的石阶增加了难度。

石窟寺的外形,为人工开凿凹进楔形的小切面,小切面上原来筑有房屋现已不存。房后设三级石阶可上宽约半米的甬道,甬道后端为石彻墙面,设有门窗各一道,甬道与墙体都涂成红色,以示神圣。

门很低,只能弓身而入。虽然僧人打开了窟内的电灯,但是窟内外强烈的光差让人感觉窟内漆黑无比。窟为无中心柱的马蹄形小石室,宽2.65米,深3.5米,高3.2米。上面是长方形藻顶。右壁的岩体上有个空荡荡的方形龛。左壁较平整,曾经用灰泥抹上一层当墙面,现已脱落大半,没有脱落的墙体被熏得漆黑;设有二龛,龛顶皆为拱形,龛内原造像已不存;在靠门的龛内放着一尊只剩躯干的木雕,据僧人说,是原先供奉在石窟内的护法神雕像。只是木雕太残,分辨不出是哪尊护法。正对面的窟壁外,罩着用木头与玻璃窗做成的佛龛,龛前有供桌,上面摆着装满水供水碗、点亮的酥油灯与塞满纸币的黑钵。

精彩的是佛龛里面高浮雕的佛教密宗“五方佛”。根据唐不空所译《菩提心论》记载,大日如来为教化众生,将其自身具备的五智变化为五方五佛:中央毗卢遮那佛(大日如来)代表法界体性智;东方阿佛(不动如来),代表大圆镜智;南方宝生佛,代表平等性智;西方阿弥陀佛,代表妙观察智;北方不空成就佛,代表成所作智。石窟内的五方佛造像均袒裸全身,除面部泥金、眼睛嘴巴彩描之外,都不设色;皆坐于仰莲座上,肌肉浑圆而丰满(尤其是主尊毗卢遮那佛),造像风格古朴而庄重。有人虔诚地给它们都戴上现在红铜皮打制的五佛冠与大耳环。这组五方佛都是高浮雕的杰作,如真人贴石壁而座,呼之既出;应是我在看到的最“立体”大石雕。五方佛的背壁,都用蓝色涂成圆形的身光,用黄白绿三色构画出圆形的头光,这也应是新近之作。

中央为高达1.5米的主佛毗卢遮那佛,双手结智拳印,面容丰满,双目慈悲地直视前方,坐着的仰莲座下方,还雕有两只狮子,可惜被供桌挡住,只能看到狮头一角。主佛上端雕有两尊背向的佛像,右边一尊张口吐舌,左边一尊已残缺。后壁浮雕两根柱,将壁面分成三个区域。两边区域各有佛像两尊,为东西南北四佛。它们高半米到一米间,结不同的手印。从手印上分析,右上方左手持无畏印的应为北方的不空成就佛,右下方左手结触地印的为东方阿佛,左上方左手持宝的为南方宝生佛,左下方的佛像前有新塑的莲花生大师挡着,看不清手势,不过应为西方无量光佛。

石窟疑问

参观完石窟,我们与僧人兵分两路,他回寺院,我们继续往上爬,探访拉孜宗遗址。到遗址的路鲜有人走,又窄又陡,且布满沙石。艰难爬到半山腰,雅鲁藏布江露出它丰厚的肌体。对岸就是曲玛乡,那里有吐蕃时期的昌木钦墓地,据碑文记载,该墓与吐蕃赞普赤热巴巾有关。正想再往上爬,一阵风裹着沙尘又铺天盖地袭来,似乎要把我吹到天上去,吹得我站立不稳,赶紧找了块大石躲了进去。

这阵风也彻底打消了我探访拉孜宗遗址的念想。回到山下,在村民指点下,我们来到木扎山北侧的山脚下,那里有个玛尼石墙。清代时雕刻的玛尼石贴在墙上,其中也有毗卢遮那佛。墙中所有佛像都是线刻浅浮雕,雕工完全没有石窟的神韵,精、气、神全不在了,即便这是政教合一最辉煌的时候。

而拉孜石窟开凿于何时呢?这个问题一直纠缠着我,虽然现在包括各方专家在内,一直未有最后的结论,但石窟几个有意思的细节,还是值得与大家一起分享:

其一,五方佛的手印与现今定形的五方佛手印不太一致,拉孜石窟的五方佛似乎处于转变的过程中,其年代应在雅隆人札巴坚赞和印度人达玛达热翻译的《造像度量经》得到的遵循和运用之前,即13世纪之前。

其二,据传,11世纪比丘嘎耶达热曾在此洞修炼过。若没有石窟,何来修行,所以石窟的始建年代有可能在11世纪之前。

其三,在生产力相对落后的古代,要在坚硬的石头山上开凿石窟,是十分困难的,既要有强大的经济支撑,又需众多的能功巧匠才能完成。吐蕃松赞干布的茹雍妃子所建的查拉路甫石窟,“当盐价(涨至)八十(倍)时,每(雕)崖粉一升,其代价即给盐一升……历十三年圆满完成”,可见开凿查拉路甫石窟的艰难,虽拉孜石窟比查拉路甫石窟小,但开凿它也并非易事。

最后,与拉孜石窟一江之隔的曲玛乡昌木钦墓地,与吐蕃法王赤热巴巾有关。赤热巴巾又称赤祖德赞,他与松赞干布、赤松德赞三位赞普一起,因大力扶持和尊崇佛教,为藏传佛教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史称“三法王”。拉孜镇江塘村的江寺就是松赞干部所修的镇边四大寺的仲巴江寺,拉孜在古代也被称为仲巴拉孜,拉孜石窟是否可能为赤热巴巾时期所开凿呢?

众所周知,没有直接的证据以及史料的记载,确定石窟寺建造时间等是不现实的,希望今后随着更多文史资料及考古发现,进而确定拉孜石窟的开凿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