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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岁月的尘(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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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头发飘上了我的电脑

它的末梢微卷,稍黄

那是去年春节的一场烫、染、卷

因我渴望美而让它遭受的洗礼

它从少女一样泛着浅黄的淡黑

一夜成熟

妇人般的风姿绰约

造型完美

气质密不透风

清纯的散漫经理发师的手

成长为深刻的教养

像一位女子在一场婚姻的仪式之后

变得矜持庄重不苟言笑

俨然大家闺秀

半步以内兀自芬芳

可是岁月的风

扯离了它的乳根

一扑打就能撒落生命的细胞

查基因可找到生命之源

但孤军奋战的它

已脱离规则

肉眼和庸常环境下

只能静悄悄飘落于我的电脑

在我敲击了文字的WORD窗口向外张望

如我张望世界般懵懂无言

除刚刚的一阵小风

无人察觉

而它此刻

与我的体温相差一度

却与活着的我实出一辙

悲悯、微晦、向外的热望

无言、沉默

它在我的头顶

我在结实的大地

像一颗玉米

寻求自身的意义

岁月小风渐骤

越来越多它的同伴

将不仅飘向我电脑的Word窗口

还不知飘向哪里

它们,我树立在头顶的旗帜

渐渐稀疏

我一天天了我的命

我与别的人们没什么不同

我将回归大地

可是此时

我真的不能说

我已经找到自己

深夜,突然想起童年的草穗

布鞋沾着露湿

小手冷着草泥

荆条编的小筐子里

是黄牛的晚餐

村东是片沙土地

有条小河

长着成片的大豆花生和玉米

地头上的青草总比地垄里多

地垄里青草稀疏却嫩

挥动小镰

砍除青草的同时也砍出泥巴

间或一块隐藏的石头

把小镰一挡

嚓的一响

该有火星冒出来

吓她一跳

也有少见的颜色发暗的蛇

盘成牛粪样

隐在大棵嫩绿的青草之下

女孩挥镰的功夫

目光定焦了是条蛇

心猛地跳着

挎了小筐

提了小镰

小麻雀一样跳到老远

小筐的青草

撒了一半

布鞋里面的棉线袜

沾住了

调皮的苍耳子

熟透的草穗上的草籽

直到长大

多年之后

女孩才知道那条小河

流经好几个县市地区

才知道那把小镰

一下一下

砍没了她的童年

那串饱满的草穗

种到了岁月深处

不知道哪天

会从哪里

发出芽来

长出的嫩绿的草

惹得已成了女人的她

真想再去收割

却怎么也找不到

童年的那把小镰

即使在

忧伤的梦里

在时光的深处,望一粒沙

让我赶在春天到来之前

让风

将那一粒千年的莲子

重新种植

在时光最肥沃的一点

或者时间的

完整的里程

在春天到来之前

让我看着它

旋转地离去

看它离开时闪光的弧线

我想要听见

离开时它快乐的轻喊

让我在时光的最深处

望它

让我决绝地撕裂

目光的巷道

放开

手里的线

让这样的一粒沙

在时光的最深处

慢摇

生长

闪亮

让这一粒

苦心孤诣的莲子

开放

飞翔

衍生

让我在时光的深处

这一粒沙

无限漫长的

时光

从一滴水到半截枯木

水是在春光里欣喜而轻盈地诞生的

水生来可以流

可以向海

水可以生出鱼类、蝌蚪、藻类、贝和珍珠

水可以包容任何事物在阳光里投下的阴影

水中可以跃红鲤

长树木

水可以升腾、平流

如瀑般奔泻

云般扶摇

水可以和墨一起舞蹈

从浅入深

由浓至淡

水可以与天地衔接

下一场灵魂的雨

水可以高于云端

葳蕤成藐视人间的河汉

水可以遁形

可以升华

可以变生

可以新旧更迭

如历史潮流

如小女孩和老女人

如老女人和小女孩

枯木是水的晚年

从一滴水到半截枯木

是女人的一生

枯木可以被点燃

火与水

在终极的一点

做到了

自由的转化

穿过岁月的尘

我正活在我的当世

欲乘我的列车 去

属于我的前途

同行的人不是少数

我们将在途中

不同地点不同时间

可知或未可知地告别

大家都有着各自

未知的未来

这一个我熟识的

站台

是我前世的一个渡口

拂开岁月的尘埃

苇落含烟

鹭鸟惊起

茫茫远处

红日一轮

我一定要再去一次

如在梦中的

我的站台

我一定一个人静静站立

听风中音乐响起

渡口尽头

临水暂憩的骏马

远望一眼

我看见我白马英雄的红头巾

我在我拥挤的站台

与我同行的

为别人送行的人都多

我却只能沉默

我的现世是温柔的孤寥

我的前世的伴侣

他正策马

驰奔在他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