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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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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特孝顺,这是媒人在安排相亲之时特别强调的,也是我当时最看重的。

但嫁过去没俩月,我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自己郑重其事地提醒了N次让老公捎回来的零食,他不曾记着一次,可婆婆随意的一句想吃什么,老公下班回来时,准会笑吟吟地双手奉上;自己一提逛街老公准有千万个理由,可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老公几乎天天都会在晚饭后陪婆婆到附近散散步;到外地出差,电话里问得最多的是婆婆,简单地和我拉几句家常,也是叮嘱我记着给婆婆艾灸,记着婆婆不能吃得太咸,记着睡前将婆婆床头的保温杯中倒满水……

时间久了,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我就试探着问老公:“如果有一天,我和婆婆同时掉到了水中,你会先救哪一个?”

老公停下择青菜的手,看看我,摇摇头:“怎么会问这么小儿科的问题?没事找事吧?”我却不依不饶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想知道!”

老公抬起头,笑笑说:“先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

我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可又住了口,开始给他打下手。

产假要结束的时候,我想让婆婆来带女儿,可婆婆在大哥家带孩子。婆婆怎么也要一视同仁吧。

看我吧嗒吧嗒掉眼泪,老公叹口气说:“你说妈又没个分身术……就算她偏了倚了,咱也不能跟她计较不是?”

话说到了这种份上,还能怎样?于是,续了假,我继续做家庭主妇。看着老大家过得有声有色就有些难过,悄悄问老公:“如果让你在媳妇和妈之间选,你选哪一个?”老公皱了下眉,脱口就说:“妈!”

我的心在那一瞬变得生疼。这时,老公似是补充似是感慨:“妈,只有一个……”

说到底,不管自己付出了多少,还是不及他的那个妈在他心里有位置。抱起熟睡中的孩子,我准备离他远去。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他正弯着身子麻利地切着土豆丝,不小心伤着手指了,有血流出来,他放到口中吮了一下,然后继续切起来。

那一刻,我的心蓦地一软。

干吗跟他较劲儿呢,爱情和母爱哪有什么可比性!总的来说,他还是个不错的男人,懂得替自己分担家务,懂得时不时地拎点东西去陪陪岳父岳母。再想想,如果他非让自己在老公和妈之间选一个,自己一定也会脱口而出那个“妈”字。

想到这里,我蓦地就笑了。

(摘自《青年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