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尼:我与香江共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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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尼 全国青联常委,香港青年联会主席,香港青年奖励计划理事会主席,金鹰控股有限公司、富恒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主席,太平绅士
2010年4月18日下午,陈仲尼印象中一个很不错的天气,作为香港青年才俊参访团的副团长,他和同伴一起来到重庆一中的项家书院,与学子们进行对话交流。
年过不惑,从跌宕起伏的金融市场和曲折丰富的人生之路走来,陈仲尼自信能用亲身的经历和一颗真诚之心,向学子们作一次很好的“报告”,也借此认真梳理一下自己的人生。
“年轻人总是会遇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期待,一个是不知道将来真的会发生什么。”陈仲尼对此深有体会,“所以我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们,选择一条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的路,先不用担心成功失败与否,因为年轻人拥有世界上最强大、最优秀的武器:时间。”
自立门派
身兼香港金鹰控股有限公司和富恒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两大公司主席,陈仲尼目前“身价”不菲,事业进入鼎盛阶段。但如果把时光倒流回他的青年时代,选择这个专业纯属偶然。
1984年,在香港修完小学和中学课程后,18岁的陈仲尼只身前往美国继续深造。当时的他非常茫然,不知道应该报什么专业,为此反复思量。陈仲尼的父亲是香港知名实业家、三大纺织厂之一“大兴纺织厂”的创办人陈元钜,老先生给儿子提出建议,律师专业不错,值得一试。
思考再三,陈仲尼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违父愿,他觉得律师这个行当那是在法庭上“吵吵嚷嚷”的职业,而自己名字“仲尼”,自小家教仁义谦恭让,没有想过从事那种见面就要辩论的工作。最后他选择赴宾夕法尼亚大学修读金融。
4年过后,22岁的陈仲尼回到香港。在许多人看来,他理所当然要进父亲的公司出任“少帅”,子承父业。但陈仲尼的选择却让人大跌眼镜,他自己去找了一份工作,到花旗银行做一名普通职员。在花旗银行,陈仲尼从最基层的训练生做起,慢慢熟悉业务,提高专业水准,然后学习和客户沟通,反复为客户设计投资方案……又是4年过后,陈仲尼荣升为花旗银行副总裁,书写了一段打工传奇。
“我做得很开心,但是觉得学识不够用。”正当事业红火之时,陈仲尼又将一切重新归零,1993年重返美国,赴西北大学攻读工商管理硕士。
陈仲尼的家庭对教育非常重视。父亲陈元钜先生曾经为自己的家乡――浙江绍兴创办绍兴文理学院先后捐款3700万元,而陈仲尼在事业有成之后,也于2006年以个人财力在浙江大学设立了“陈仲尼奖助学金”,加上其它公益事业的投入,至今捐款逾500万元。陈仲尼说:“经济发展了,高楼大厦能够建起来,但人的素质的提高却不是光靠钱能够解决,需要通过教育,需要一代一代的传承,通过精神文明的氛围来培养。所以我觉得教育是给人机会,不是说有了教育就一定会好,但没有教育肯定不行。”
在接受了更为规范、先进的商业教育之后,陈仲尼再度回到香港。在J,P。摩根投资银行工作两年后,他决定自立门派,从头开始,于是便有了金鹰控股和富恒基金的诞生。
潮起潮落
有一段时间,陈元钜老先生在儿子心目中突然变得格外“慈祥”起来。那次陈仲尼突患急性甲肝,并且由于长期出差耽误了治疗时间,被医嘱“强迫”休息。每天午睡醒来,陈仲尼总会发现父亲默默地坐在一边,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在我儿时的印象中,父亲很严肃,平时和我们交流不多,工作又很忙,也就是周末回家一起吃饭,这时候我突然明白,父亲其实很爱我,我也明白了他的心……”
一场虚惊过后,父子俩又开始各忙各的事业。父亲继续他的工商实业,儿子则开创自己的金融投资生涯。1995年,陈仲尼主持的金鹰控股有限公司成立,主要为家族和企业从事投资业务,范围涉及全球证券、风险投资和企业控股。2002年,成绩斐然的陈仲尼又成立了富恒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经香港证监会发牌,为高资产投资人开展股票、债券和外汇业务。金鹰控股所掌握的资金全部为自有,而富恒基金则是代客理财,如何避免两者的利益冲突,取得客户的信任,全靠“仲尼”两个字的诚信所致。所以回过头来看,陈元矩老先生用孔子的字“仲尼”为儿子起名,既用心良苦,也似有天意。
1999年是很好的投资年,一场轰轰烈烈的科技网络股热潮在全世界涌动,陈仲尼把资金集中投入到英特尔、思科、微软等高科技公司上,取得了极佳的收益。但是正如“股神”巴菲特所言,“只有当潮水退水,才能发现到底谁在裸泳”,随之而来的科技网络股潮水退去,和2002年以后“非典”疫情的迅猛爆发,股市如摧枯拉朽般一落千丈,不少企业遭受重创,破产的投资人比比皆是。
关键时刻,“仲尼”两个字似又在冥冥中指明了方向。正如儒家思想的精髓要旨所示,一是待人以仁,二是自强不息,此乃真正的“君子之道”。此时的陈仲尼,想到的不光是自己和公司,还有全体员工的荣辱与共。他一反很多公司通过裁员渡过危机的做法,没有辞退一名员工,而是提出了“共患难,同欢乐”这一贯穿至今的治企思想。
“我当时的考虑是,员工是企业的财富,他们都在用自己的努力为公司创造价值,如果公司一遇到困难就放弃他们,对他们是不公平的。而且当时公司虽然艰难,但还没有到亮红灯的地步,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暂时辛苦一点,相信可以渡过难关。另外我告诉员工们,共患难也要同欢乐,只要公司好起来,大家就可以共同分享胜利的果实”。
仁者无敌
亚洲金融风暴,科技网络股泡沫破灭,“非典”疫情,全球金融危机……一桩接着一桩,此起彼伏――老天爷是在考验我的毅力吗?有时候陈仲尼禁不住这样想。依靠“待人以仁”和“自强不息”这八字真言,陈仲尼奇迹般地“挺”了过来,最终走向事业的巅峰。
最为关键的时刻,陈仲尼一方面减缩公司开支,保存实力;另一方面潜心研究,分析股票市场。就在所有人心惊胆寒,纷纷从股票市场退出之际,他以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机会的降临,果断调集公司全部资金,杀入和记黄埔、新鸿基地产、汇丰银行、利丰等几只低价蓝筹股。事实证明了他的决策正确,但谈及这段经历,陈仲尼还是心有余悸,“当时想的是抄底,但还是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不要看错,我有没有做好风险管理?”
转危为安,金鹰控股的业绩一路上扬,也让陈仲尼真正读懂了风险管理和坚持信念的意义所在。同时,他没有忘记“同欢乐”的诺言,让公司员工分享胜利果实。他大量发放奖金,表现最好的员工可多得6个月薪水,最少的也能多拿两个月薪水,加上年终奖等各种奖项,报酬非常可观。进入2007年,公司业绩更胜往年,表现最佳的员工可领到双倍年薪,还可享受较长的年假。而对那些有上进心的员工,陈仲尼不惜投入大量资金让他们参加各种培训和学习,甚至可以到澳洲的大学去进修。员工的不断进步也为公司发展带来了活力,陈仲尼欣慰道:“这么多年来,即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很多员工都没有离开,他们对公司有着深深的感情,也在不断奉献。这让我对他们非常感激,并视之为继续经营好公司的动力。”
经过多年打拼,陈仲尼和他的团队日趋成熟,在资本市场的深海中“水性”渐佳,开始享受做投资的过程。一方面,他不断学习新的知识,训练自己的眼光;另一方面,他意识到风险管理的重要性,根据客户能够承受风险的程度为他们量身定做理财方案。
对于代客理财的富恒基金,陈仲尼设计了一套独家风险评估方案,从客户风险指数和投资目标两个方面数十个问题的测试中进行评估。一般来说,年轻人能够承受高风险,相应地也会有较高的回报;老年人希望风险低,回报就会有所降低。当客户风险接受程度低,而期望高回报时,富恒公司便会把风险和回报不相称的结果明确告知客户。这些做法赢得了客户信赖。
2008年,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再次袭来,此时的陈仲尼,已经对市场波动了然于心,“在美国贝尔斯登事件爆发不久,我们便判断这次是全球金融界一次系统性崩溃,并不是个别事件,便开始陆续出售手上的资产”。截至2008年9月,富恒基金的累积回报率仍然高达60%,远胜于同类型基准指数。
太平绅士
事业有成后的陈仲尼没有停下来休闲,相反,他变得越来越忙,有时候甚至分身乏术。“如果我只从事金融投资,不参与任何社会公益活动,我不会像现在这样知道得这么多,更加不会懂得‘珍惜’两字。”陈仲尼介绍说,自己身边的确有很多朋友只专心于公司业务,没有半点社会工作,这是个人选择,全无对错之分,但于自己,他想的是:“人生只有一次,要尽力活出多种色彩。”
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中央政策组非全职顾问、全国青联常委、浙江省政协委员、香港青年联会主席、香港青年奖励计划理事会主席、城市规划委员会委员、公司法改革常务委员会委员、基本法推广督导委员会委员、香港数码港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青年广场管理咨询委员会委员、香港城市大学顾问委员会计师委员、香港考试及评核局委员、公民教育委员会委员、青少年持续发展及就业相关培训专责小组委员、香港友好协进会永远名誉会长……一个接一个的社会职务和头衔接踵而至,陈仲尼笑称,现在自己白天做“公家”的事,晚上做“公司”的事,不过“以前父亲也是这样的。”
作为香港最大的慈善机构――东华三院的顾问,每当该院有什么公益慈善活动,陈仲尼总是尽可能带领家人和员工共同参与;
为了发动更多的爱心人士加入到公益行列并持之以恒,陈仲尼发起创立了富恒匡慈教育基金,主要针对教育和青少年方面,希望把慈善事业系统、持久地做下去;
2006年,陈仲尼在浙江大学设立“陈仲尼奖助学金”,每年从该校新生中选拔10名品学兼优而经济暂时有困难的同学,每人资助五千元直至他们本科毕业。该项资助面向新生,到2009年增至每年40人;
除了捐资助学以外,陈仲尼还带领公司员工积极参与“庆祝香港回归十周年”等一系列大型活动,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培养大家服务香港、报效国家的观念……
陈仲尼说:“如今香港很多企业已经充分认识到社会责任的重要性,他们在经营企业的过程中深刻体会到,不光要赚钱,还要把企业本身视为社会的一分子,履行企业公民的责任,要懂得适时回馈社会、回报公众。作为一种国际普遍认同的理念,企业社会责任要求企业在创造利润、为股东利益负责的同时,还要承担对消费者、员工、社区、环境的责任。”陈仲尼把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具体方式和途径概括为三个方面:一是直接向公益慈善机构捐助款项扶弱济贫、助学兴教、敬老爱幼等等,或是发动员工参与各种慈善公益活动、做义工,比如香港就有东华三院、九龙乐善堂很多相关机构;二是倡导平等机会的理念,比如不少企业对待伤残人士,不但不歧视,还给予工作机会,在薪金待遇、进修培训、职业发展等方面都和正常员工一视同仁;三是国际公共理念在企业的树立,比如注重环保、节约能源等观念在企业内部的树立和推行。
为表扬陈仲尼对社会公职的贡献和成就,香港特区政府于2007年7月1日委任陈仲尼为“太平绅士”。
月出香江
在香港青年联会这个舞台上,陈仲尼已经整整服务了10年,并展露出“绵里藏针”的特点和风采。
陈仲尼发现,加入青联以后,到内地的机会多了,以前许多对内地不了解的地方,也都有了自己的答案。记得2004年5月间,香港青联组织了一批优秀的大学生赴北京高校交流访问,由陈仲尼带队,而此行之后香港学生们的反映让他始料未及。同学们纷纷表示,内地根本不是以往所听到的那样,很多东西都被歪曲了,他们看到了内地经济的发展和国际化进程,见证了内地同胞的开放意识,同时了解了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和优秀传统,“后来我们每一年都组团,每次到了分别的时候,同学们都会抱头痛哭,依依不舍……”
这让陈仲尼深刻体会到民间交流的重要性,也坚定了他对提升港人对国家的认同感和对民族的归属感这一工作重要性的信心。有时候工作遇到困难,或者有来自各方面不同的声音,陈仲尼就会滔滔不绝,开始阐述自己的思想和观点。“我爱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所以我要把最好的意见和建议说出来,促进国家发展。什么才是真正的爱?说他的不是,甚至去骂,而不去了解他,难道这就是爱?这个时候真的需要自己站上前台,面对整个香港社会,用理由来说服他们。”陈仲尼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青年时代的陈仲尼曾经因为不喜言辞放弃修学律政改修金融,但现在的他,变得才思敏捷,口若悬河。这也许就是社会工作带来的长进,陈仲尼笑道,传媒一般跟我关系不错,因为我不生气,我娓娓道来,以理服人。所以后来好多人就说,这个陈仲尼不错,一是能说,二是讲得有道理。
2009年8月26日,“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暨香港青年联会第17届会庆及会董会就职典礼”隆重举行,陈仲尼新当选为香港青年联会主席,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词。他说:“我加入青年联会已经十年了。在这十年里,我和大家渡过了珍贵、难忘的岁月,我亦和青联的兄弟姊妹们缔结了永恒的友谊。一天是青联的人,永远都是青联的人。”“在未来的一年,青联希望承前启后,在现有基础上,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们要继续做好培养年轻人才和推广国民教育这两个重点工作,并且开展政策研究,对香港的一些大政策,及青年人关心的议题,提出我们的政策建议,把青联的声音带到社会里。同时通过创造各类型的平台,让会员汲取宝贵的社会工作经验,慢慢建立起一个人才库,为服务国家及香港准备一支生力军……”
一时间,香港各大报章纷纷报道――《陈仲尼,谦谦儒商要为青联壮声势》《陈仲尼,自强不息攀高峰厚德雅量创多赢》……陈仲尼感觉到身边聚集起来的力量。
一个崭新的陈仲尼出现在人们面前。
对话陈仲尼――“全力以赴,问心无愧”
《中华儿女》:新当选香港青年联会主席之后,您最想做的是什么?
陈仲尼:我们开展了新工作,尤其是政策研究,我当主席以后,希望对香港的事务和政策有我们青联的声音。今年做了两件事情,一是发表我们对施政报告的意见,并邀请行政长官办公室主任前来座谈,这在以前从来是没有的;二是做一个香港青年人对国民身份的认同,对国家价值观、制度方面的认同,做了差不多一百多页的一个报告。我相信,科学的调研是有作用的。
今年很特别,我们在特区政府的青年广场里拿下了一个会所,其中有两层是给青年团体的,我们青联拿了最大的面积,这说明我们的工作被认同了,标志着我们成为核心团体了。这是有历史纪念意义的。
《中华儿女》:香港青年精神是未来香港发展的基石,作为您的角色有何思考?
陈仲尼:我们做的就是五个方向,第一,培养年轻人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积极的人生态度,有的青年人意志很脆弱,受不了风吹雨打,一有挫折就动摇,这需要改变;第二,要建立对国家对民族的归属感和认同感;第三,要帮助年轻人在学业和就业方面有一技之长,要建立自己的事业;第四,在有了基本的事业之后,要回馈社会,做对社会有回报的人;第五,要培养作为国际公民的视野和素质,比如环保啊,节能啊,我们不仅是中国人,也是整个世界的一部分。当然假如一个青年人这五个方面都能做到,那他就是“超人”啦,但这是我们工作的目标,五方面做不到就三方面,两方面也好啊。
《中华儿女》:大部分青年都是普通百姓子弟,而您是富家子弟出生,您想过用什么样的方式和他们沟通交流并说服他们?
陈仲尼:你说的这个问题那天在重庆访问的时候就有人提出来了,他们说现在的大学生毕业从学校出来,连工作都找不到,还奢谈什么人生理想和追求?我就跟学生们讲了,不要这么想:第一,作为人的基本素质,比如说自立自强啊,拼搏奋斗啊,关怀互助啊,这对于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环境,都是需要的,都是应该有的,也是做人成功必须要具备的素质。第二,内地的青年,处于国家经济腾飞的大好时机,白手起家的机会实在太多。家庭条件好的话,可能起点会高一些,环境好一点,但这并不能说明起步时的优势会一直带到终点,人生的道路这么长,同样需要去拼去搏。后来居上的例子很多很多,先出发但是最后被落下也很多很多,重要的是奋斗。
《中华儿女》:大家都称您是谦谦君子,厚德雅量,您时常督促自己担当这种责任吗?会不会感到累?
陈仲尼:我们做生意的,当然赚钱是主要目标,但如果人生只有这么一个目标的话,我感觉也缺了点什么。以前我父亲白天做政府、社会的公家事,晚上不回来,接着做公司的事,我现在也正是这样。能用自己的能力,为社会做点什么,会令我很高兴。有时候的确会感到累,但是辛苦一点,熬过去就是了,回过头一看,也就没什么了。有时候心情也很烦,特别是公家事情,不是我能完全控制的,我只能去协调,做成一点就很开心。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做了不要求回报,这是我心情比较放松的原因。
《中华儿女》:闲暇时间你喜欢干点什么?
陈仲尼:我闲下来最喜欢和家人一起去旅游,到世界各地去看一看。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候是和两个孩子在一起,哪怕晚饭都吃过了,聊一会儿也很开心。我还有一个兴趣是收藏和品尝红酒,挑一些好的年份,那是能够升值的,不过流动性没有股票好。
《中华儿女》:最困难的时候是哪个阶段?
陈仲尼:最困难就是非典的时候,02年生意就不好了,03年非典期间,客户干脆就不谈生意了,整个经济直线下滑,性命要紧了。所以不能把全部资金出手,要有风险管理,有所储备,才能挺过去。08年也厉害,但我们比较幸运,因为我在07年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每一个人都在赚钱,都在买股票,我们就一步一步开始套现,大约套现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留在了里面,损失不大。有些客户,做衍生产品,从一亿美元做到只剩下3万美元,你说厉不厉害?干了一辈子,一下子没了,淹没了,挺可怕的。
《中华儿女》:能介绍一下您的家人吗?您和您太太是怎么认识的?
陈仲尼:我和夫人是自由恋爱,在一对朋友的结婚典礼上认识的,她会唱歌,我一下就认识了。她平时不打理生意,全职管小孩,其实全职管小孩比工作还要辛苦,需要很大的耐心。管小孩,天天如此,实在很难,加上我两个都是男孩。我跟她说不要自己管了,请补习老师吧,她说不是的,有些事情不是补习老师能做的,再说以后孩子大了跟他们在一起就不可能了,现在就多和他们在一起吧。我能坚持的,就是每个星期有一天肯定是我送去上学,并且周末尽量不安排社会活动,和家人一起过。
《中华儿女》:如果用一两句话总结您打拼到现在的感受,您会怎么说?
陈仲尼:全力以赴,问心无愧,就这八个字!做事业是,做公职也是,我尽了力,回到家里睡得香。如果不相信轮回的话,人生就只有一次,能在公司发展做出点成绩,同时也为社会和国家做点事,老了回过头来看,自己的人生挺多元,挺有色彩,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