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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蛇王:在两次爱情的废墟上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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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子

照片上的郎颖菲,容貌端庄,肌肤白皙,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更增添了几分知识女性的矜持和妩媚。如果不是她的胳膊上缠绕着一条凶悍的眼镜蛇,你无法想象文质彬彬的郎颖菲竟然是湖南安化县“万蛇山庄”的庄主。

下面,请听女蛇王讲的故事。

与患白血病的男友结婚

我出身很苦,6岁时父母离异,母亲携妹妹去了她梦中的美国,而父亲带我回到了偏僻穷困的清苑老家。因为贫穷,村里辍学的孩子很多,为了让我缴上学费,父亲连烟酒都戒了。为了回报父亲舐犊之情,我好好读书从不贪玩。可好景不长,不久继母进门,从此家无宁日。继母成天嘟囔:一个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念那么多书干啥?在继母的吵闹声中,我更加孜孜不倦地学习;我知道,只有读好了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从小学到中学,我的成绩一直稳居班里前3名,优异的成绩让刁钻的继母实在找不出逼我辍学的口实。

1990年我终于“鲤鱼跃龙门”考上了河北医科大学。

进了大学,我一如继往地努力。然而,窘迫的生活,不和睦的家庭,既铸成了我吃苦耐劳,忍辱负重的秉性,也在我的身心上烙下了自卑内向的性格。我孤僻的个性、俭朴的穿着和优良的学业,引起了导师的关注。导师是一个坚毅的女性,她中年丧夫,独自拉扯着儿子生活。彼此蹉跎的人生际遇使我们师生有了很多共同的话题。导师给了我母亲般的关怀,星期天,她家做了好点的菜,总让我去吃饭,饭后还抽空在学业上给我开开“小灶”。一来二去的,我结识了导师的儿子李浩。李浩极其聪慧,他是学音乐的,萨克斯吹得人如痴如醉。每天我下了晚自习,李浩会等在教室外面,伴我上他家吃夜宵。周末我们骑自行车到郊外踏青……

躺在青青的草地上,漫天的风信子随风摇曳,嗅着花的芬芳,看着蓝天上像羊群一样从眼前飘过的云朵,听着舒缓柔曼的萨克斯曲,幸福像潮水涌来,一波一波淹没了我……

我们度过了三年快乐的时光。李浩早我一年从音乐学院毕业,被分配到市歌舞团担任萨克斯手。不久,“下海”浪潮席卷全国,李浩就组建了自己的乐队到各地巡回演出。每次赴外演出他温情脉脉地向我承诺:“菲儿,我要多演出多挣钱,将来买一幢小楼房,给我的爱人一个温馨的家。”

也许我们幸福得过了头,引起了死神的妒忌,这年夏天我正在医院实习,忽然接到一个坏消息,李浩在演出途中突发高烧,为了不误场,他硬撑着上台演奏却昏倒在舞台上。听到消息,我和他妈妈顿失分寸,作为医生,我们知道这种无缘无故无来由的高烧,往往预示着患者身上潜伏着某种恶疾。果然,医院几番检验下来,李浩被确诊为“白血病”!

在那个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晚,我捧着那张有如判决书一般的诊断证明,在医院的台阶上默默地坐了一夜,天亮时,李浩的妈妈发现了木雕泥塑一般的我……

接下来的日子苍白而忙乱。

我们请来了很多专家给李浩会诊,尝试了多种治疗方法,依然竭制不了癌细胞的肆虐,李浩在我眼里很快消瘦下去,体质越来越弱不禁风。尽管医院减免了很多医疗费用,李浩妈妈那点可怜的积蓄还是很快告罄了。我们开始四处借债,甚至贷款。于此同时,我和李妈妈疯了似地在网上求助适合的骨髓配型。

李浩的脾气在病痛的折磨中变得越来越烦躁,他经常发火摔东西,待平静下来,又会反复地向我说对不起。

夜晚来临,看着熟睡中的恋人,我千次万次地为他为我们的爱情祈祷:仁慈的上帝,请把从前那个健康活泼多才多艺的李浩还给我吧。

一个老中医告诉我一个偏方,给癌症患者生吃蛇肉和蜘蛛,可以改善体质,利于治病。

白嫩嫩的蛇肉和黑黝黝的蜘蛛摆到李浩面前,他看了一眼恶心得怎么也不肯吞食,情急之下,我伸手就搛了一块蛇肉丢进自己嘴里,生吞下喉,直噎得泪水盈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李浩抚摸着我的脸哭了,他默默地伸手去取蛇肉和蜘蛛……我们相视无言,惟有泪水千行……

也许是老中医的偏方起了作用,也许是爱情的力量支撑着他,李浩的生命又延续了半年,此刻他的体质已经虚弱得无法施行手术了,可是适合配型的骨髓还是没有找到。李浩妈妈彻底垮了,望着她日渐花白的头发和苍老的面容,我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这时年关已近,李浩忽然要求出院回家过年。无尽的悲哀涌上我的心头,作为医生,我和他妈妈都明白,对李浩的病医院已是回天乏术了,而李浩在冥冥之中也洞悉了这无言的结局么?

回到家,我日夜守候在他身边,给他服了安眠药他也难得入睡。实在打熬不住了他才会昏睡片刻。每次从昏睡中醒来,他会惊恐不已地抓紧我的手,连连自责:“菲儿,属于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怎么还忍心睡去,把你一个人撇下!”

我的泪像溃堤的河水,奔涌而下。是的,对于李浩,他生命的时限快到了,而我们爱情的时限也临近尾声。

我对李浩妈妈说:“让我们结婚吧,我要以妻子的身份送李浩上路。”

新婚之夜,李浩倚靠在我的怀里,一夜无眠,CD机播放着他的萨克斯作品《天堂之约》,乐曲沉郁低徊,把我们的思绪牵引到高远辽阔的苍穹……

婚后李浩的身体垮得很快,他时时陷入昏迷,不久就说不出话了,在他又一次昏迷之后,再也没能醒过来……

女人的手抓了3000条蛇

哭天抹泪地安葬了丈夫,我的泪流干了。从墓地回来,我躺了三天三夜,心头空空如也,眼前黑雾沉沉,李浩带走了我全部的爱以至于生命,留下的是一纸浸透了我们斑斑血泪的结婚证书,还有给他治病欠下的20多万元债务。我真切地感到了人生的无助和茫然,我想到了殉情。那天夜里我穿戴整齐,和泪吞下了李浩未服用完的一百多粒安眠药。躺到床上,我没有一丝一毫对死亡的恐惧,相反,想到就要与心爱的人在天堂里长相厮守,我的脸上浮起笑意……

我未能如愿赴死,在生死边缘徘徊了5天,我又醒来了。当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明净的玻璃窗照到我苍白如纸的脸上时,我大彻大悟了:如果我撒手西去,岂不是把所有的债务都扔给了婆婆?我姑且承受不了,年过半百的老人又如何承受?郎颖菲呀郎颖菲,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呢?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思考怎样把债还上。

这时我已临近毕业,我想今后仅凭一点菲薄的工资,也许连偿还每年的债务利息都不够。权衡再三,我毅然放弃了毕业分配,尽管此时学校已经将我分配到了一家效益不错的医疗单位,但那份看似可观的收入对我而言,依然是杯水车薪。

我决定回老家开一个私人诊所。

诊所开业后,四乡八里的患者络绎不绝前来就诊,一时收入颇为可观,我心中窃喜,还债有指望了。债主们闻讯纷至沓来,上门讨债,搅得我心神不宁,往往正给病人听诊,债主一打岔,我只得搁下听诊器,转身与他们商量还债的事,有时还不免大声争论一番,诊所无法继续开下去了。

我又一次陷入绝望。我写信向婆婆倾诉心中的苦恼,婆婆说,目前医学界正在开发蛇毒治病,蛇毒贵过黄金,前景广阔,你何不养蛇取毒?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心头一亮,依稀看见了一缕希望的曙光。

但我自幼怕蛇,更甭说毒蛇了。那丑陋的三角形脑袋和滑腻腻的身躯,想起来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背负着这么一大笔债务,且不说我寝食不安,李浩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哟。虽然我们阴阳相隔,但还债是我们心中爱的契合点,无论生者和死者都不能做那不仁不义之人。我把心一横,决心南下学习捕蛇。

在广西南宁我走访了《蛇志》杂志编辑部,了解养蛇和蛇毒开发利用的情况。在中国“蛇协”危重病人研究中心,我目睹了用蛇毒治病的场面,更坚定了走养蛇取毒行医之路的决心。

我跑遍了南方几十家养蛇场,一路拜师学艺,学习捕蛇,养蛇,提取蛇毒,泡制蛇酒。然而,看花容易绣花难。第一次亲手捕蛇,我就被蛇咬了。捕蛇时,师傅在我背后督战,给我壮胆。我用挠钩把一条盘绕成团的大王蛇钩开,俯下身子就去抓它的尾巴,想把蛇倒提起来。我自以为动作快如闪电,不想刚捏住那条光秃秃的尾巴,手背上就感到一阵刺痛难忍,我尖叫一声,扬手把蛇甩得老远,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吃一堑,长一智。被蛇咬了8次之后,我终于学会了捕蛇。待我把养蛇的技术学到手,却没有钱买蛇种。说来惭愧,因为没钱,在南方求艺的这些日子,我经常是饥一餐饱一餐;因为囊中羞涩,乘车坐船我常常逃票。

我想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捕捉野生蛇做种蛇,我一狠心去了贵州。走进贵州的深山老林,我在一架大山的山腰里找到一家农户住了下来。那里是布依族聚居的地方,民风淳朴,我一个孤身女子没感到一点儿陌生和害怕。

每天清晨,我背上蛇袋,持着捕蛇钳上山捕蛇,晚上回来把捕到的毒蛇分门别类养在蛇笼里。这样一连干了20多天,看看捕到的蛇已有很多且品种齐全,我准备再干两天收手了,就在这时我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劫难。

那天傍晚我背着捕到的蛇从山上下来,天空飘起了小雨,山陡路滑,一个趔趄我直挺挺地摔进了山沟里,顿时昏了过去。醒来时天已擦黑,右腿动弹不得,我试图挪一挪,一阵尖锐的疼痛钻进心里,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腿摔断了!我匍伏着抬头往上看,四周黑黝黝的大山仿佛一齐朝我压下来。衣服被雨水湿透了,冷得牙齿直打颤。侧耳细听,山野里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一片死寂。恐惧一点一点揪紧了我的心。断腿的巨痛一阵阵袭来,我又陷入了昏迷。再次醒来,已是深夜,右腿已失去知觉,肿得水桶一般粗。雨还在下,我舔了舔嘴唇边的雨水,清凉清凉的。我暗暗告诫自己:郎颖菲呀,你不能再昏迷过去了,当心醒不过来,债未还清,你怎么能死。我扯了一把草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苦涩的汁液刺激得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让生命一直保持着清醒。黑夜终于退去,雨过天晴,东边山头渐渐让太阳镶上一道银边。阳光照进山沟晒到我身上时,大约已近中午。我努力捕捉着大山里的每一点动静,不时发出一两声嘶哑的呼救声。终于一个叫陈姗姗的布衣族姑娘进山砍柴时发现了我……

我在陈姗姗家躺了三个多月治疗断腿。三个月后我能下地了,就把捕到的3000多条毒蛇托运回河北,开始经营我的养蛇场。

也许是南蛇北养,水土不服,也许是我养蛇经验不足,时间不长3000多条蛇竟然死光了。我把蛇制成蛇干,还有已采集到的2000多克蛇毒,出售后,我掘得了创业路上的第一桶金。

成在商场败在情场

我从失败中摸索经验,又收购了2000多条种蛇,采用人工控制蛇穴温度和湿度的方法,取得了在北方养蛇成功的经验。被成功的喜悦所激励,我编写了《蛇类养殖》一书,随着蛇场的发展,我慢慢意识到只有增加蛇产品的附加值,养蛇才有出路。

说干就干,我投资20多万元,建立了一间实验室,然后一头扎进去,没日没夜地研究蛇毒功效的开发。那一段晨昏颠倒的日子,我的眼里和心里,除了这种因在伊甸园里诱惑亚当和夏娃偷食智慧之果而被上帝处罚终身用肚皮爬行的动物,再装不下任何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闲言四起,纷至沓来,说养蛇场那个郎颖菲被蛇精迷失了本性,她已变成了一个蛇女,就像《白蛇传》中的白娘子,挺大岁数的人了,却无人敢娶她为妻,这也难怪,许仙娶了白娘子,最后还不是抛弃了,谁和蛇女能过到头呀!

山林乡野,流言蜚语是很厉害的,它乱人心志,让你无法安心做事。为了躲避唇枪舌剑的戕害,我不得不选择婚姻,想用婚姻来为一个弱女子遮风挡雨。于是,率地走进了第二次婚姻。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最突出的一点是缺少文化。对于妻子没日没夜蛰伏在实验室里工作,不理解,不过问,反而无端地疑心生暗鬼,又是盘诘,又是跟踪,捕风捉影地纠缠个没完没了。有一天夜里,我疲惫地从实验室出来,脚下忽然踢到一个人,我惊恐地大叫一声,跌倒了,眼镜摔在地上碎了一块镜片。那人从窗下一骨碌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跑了。回到家我看见丈夫正把一身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明白了今夜这场闹剧原来是他演出的。经过这一次交手,也许丈夫搞清楚了妻子并非出墙的红杏,从此他幽灵一般的影子才从我身边消失。

那时我正搞蛇毒入药研究,又创办蛇疗医院,事业蒸蒸日上。我研制出了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蛇毒清”,治疗肿瘤、癌症的“蛇毒丸”,治疗牙龈出血、牙痛的“痛立止”,治疗风湿、类风湿的“透骨酒”,治疗中风偏瘫的“瘫复康丸”。这耗费了我全部的精力和财力,仅投资研制“瘫复康丸”就几乎让我倾家荡产。而尝试药剂的过程中,我更是几次险些中毒。对此,丈夫不给予半点理解和支持,只是开着我的小车出去闲逛取乐。

丈夫不可理喻的行径让我身心俱疲。

婚后的两年,是我活得最累,受伤最深的两年,我的心被这场无爱的婚姻伤得千疮百孔;然而,挣扎在情感深渊中的我,却收获了事业成功的喜悦。1998年我写的研制“瘫复康丸”的论文在中美疑难杂症研究会上被评为大会宣读论文,2000年又获得马来西亚国际跨时代人材奖。2000年我还通过了硕士研究生考试,获得了医学硕士学位。

成功后的我,心态是平和的,虽然我拥有千万资产,欠的债也还清了,但我并不看重金钱,慰藉我心的是每一次实验成功的喜悦。可悲的是,事业成功之后,接踵而至的是婚姻的死亡。在与丈夫一次剧烈地争吵后,我们离婚了。

尾声:爱情会在创业路上萌芽么?

如今我正在拓展我的事业规模,并准备在全国承建30家生态庄园,让更多的农民走上养蛇养虫的致富之路。

多年来,我一个弱女子背负着沉重的债务,在两度婚姻破灭的废墟创业,胼手胝足,披荆崭棘,历经磨难,终获成功,我相信在继续创业的路上,我会找到真正美满幸福的爱情,找到与我志同道合的另一半。